何平安看著看著，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驚道：“你這是飲血刀？”
“怎麼了？”賀蘭濤頭也不回地道。
“這刀不是魔教法寶嗎？”何平安麵色微變。
“有何區彆？”賀蘭濤繼續道：“法寶就是法寶，分什麼正道魔道。難道拿著正道法寶殺害那些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就能免受責罰？”
“我拿著魔教法寶殺害那些為非作歹之徒，懲惡揚善，除魔衛道，就要被蓋上一頂魔教中人的帽子？”
“呃……”何平安忽然訝然。
他想了好半會，方才道：“你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你不會真信了吧？”洛塵在旁邊一時汗顏。
何平安大為不解地轉過頭來，“怎麼了？”
洛塵指了指正在被玉石小刀吸收的血泉，道：“這麼多的血，你覺得如果都是人血的話，需要殺多少人？”
何平安這時才重新看向血泉。
雖然看起來範圍不大，隻有六七個正常泉眼般的大小。
但卻一眼望不到底。
顯然是深不可測。
裡麵能容納的空間恐怕也相當大。
而人的體型大小是有限的，即便是把一個人的血全部抽乾，能出來的血也就隻有固定的那些。
想要完全用人血去填充整片血泉，就算是拿一整座城池的人都不一定夠。
虎妖殺害的人確實不少。
但想要做到此種樣子，恐怕還差的遠。
想明白了這一點，何平安才恍然道：“這些並非是人血，而是妖獸的血？”
賀蘭濤在前麵默默聽著，當洛塵一句話就指明血泉的問題之後，她忍不住回頭向洛塵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
不愧是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好的人。
簡直比何平安這個二傻子聰明了不知道多少。
“也不全是妖獸之血，還有不少野獸的血。”賀蘭濤能夠感知到被吸收的血的種類，此時道：“這些血的種類頗為駁雜，甚至連妖獸和野獸的血都混合在一起。”
“那你的刀是怎麼回事？”
何平安的關注點總是這麼千奇百怪。
賀蘭濤耐著性子解釋道：“這刀確實是飲血刀，不過早已經被祭煉改造過，隻能通過吸收除了人族以外的血來增強自身的威能，就和你手裡的那個血殺大陣一樣。”
何平安大驚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血殺大陣？”
賀蘭濤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血魔大陣即便是在魔教那邊都是實打實的寶貝。
朝廷這邊對此的關注自然甚高。
要不是何平安的身份在那裡擺著，他連血魔大陣的事情都不見得能知道。
至於改良血魔大陣的事情，當天就被陣法閣送稟了朝廷。
何平安這家夥還真以為自己能瞞得住彆人？
賀蘭濤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吐槽。
何平安這些人都有一個毛病，總覺得自己的成就是自己打拚出來的。
卻不知，要是沒有各自家族背景在後麵給他們撐腰，就憑他們那點小心思，早就被人不知道虐了多少遍了。
相比之下，還是洛塵這種起於微末，為父報仇不惜隱忍多年的角色，更對她的胃口。
看著何平安宛如一個蔫了的茄子，洛塵忍不住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何，想開一點，想想你其他的底牌和手段，肯定有他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