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晴雞皮疙瘩唰一下全起來了。
她顫巍巍地將門關上,深吸一口氣,“不行!我不敢出去!”
外麵也太詭異了吧??!
“沒有危險噠!我陪你!我們陪你!”小白的抓鉤輕輕地捏捏開晴的手臂做安慰。
開晴看小白,“你們陪我出去?”
“嗯!”小白用力道,肚子卡扣開開合合來表達它的肯定。
“好……”開晴仍猶豫,可還是重新將門打開了,“你們不會嘴上說陪我,等我出去就把門給關了吧?”
“才不會!”小白抓鉤將門拉開,率先往外走,“走吧走吧!”
開晴深吸口氣後憋住,就著那股氣往外走,回頭看了眼大門,沒有關門。
雖然是指紋鎖,開門就一下子的事,可為防萬一,最好還是不關門,反正家裡沒有值錢的東西。
開晴心裡有很多個不同的“萬一”,撫上後脖的黑發、驚炸在麵前的血臉、猛被抓住的腳踝,想象中的種種“萬一”化作她前進腳步的猶疑。
這棟樓並不大,且一層樓總共就兩戶,即便她用蝸牛的速度行走,眨眼間還是來到隔壁鄰居的門前。
租戶房門上掛著602的小門牌,門牌的其中一邊有一盞米粒大小、閃著綠光的燈。
這裡有住人,開晴想。
要怎麼找他們收租呢?
就說“你好,我是這的房東,麻煩交一下房租?”
開晴的腦裡上演著收租的場景模擬。
等她腦中走完一遍流程,她按響門鈴,焦躁不安地在門口等著。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開門。
“裡麵沒人嗎?”開晴小聲問。
“綠燈都有租戶在裡邊的!”小白說。
“說不定出門了?”開晴說。
“有霧!出不了門!”小白又說。
也是,開晴又按了兩下門鈴。
這次按完門鈴沒多久,門後傳出動靜。
開晴開始緊張了。
啪嗒一聲,門開了。
寬大的鬥篷霍然出現在視線中。
開晴嘗試和鬥篷之下的租戶對視。
或許是租戶垂著頭的原因,過大的兜帽將對方麵部完全遮擋,她看不見對方的模樣。
她隻好直接開場,“你好,我是來收房租的。”
“你”字剛落下,鬥篷簌簌動了兩下,鬥篷人緩緩抬頭。
開晴愕然地瞪大雙眼。
順著抬頭的動作,鬥篷人的鬥篷兜帽順著動作幅度落下,可驚詫的是,兜帽底下的不是頭不是臉!
而是一團幽黑!
這片幽黑和走廊的牆壁映襯著,叫人懷疑走廊牆壁是不是對方的“傑作”。
開晴驚恐地往後倒退兩步。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正常人絕對不會長成這個樣子!
開晴心中警鈴大作,正想逃走,身後小白的鉤爪碰了她一下,像在提醒她不能逃。
“誰?”
低沉沙啞的男音從這團幽黑中傳出,像發射信號槍一樣,幽黑中傳出血肉撕扯聲。
他睜開一隻眼睛。
冷漠、不帶任何情感的獨眼仿佛一把銳利的尖刀能穿透開晴的肉|體,開晴如同墜入冰窟,渾身發涼,手腳發軟。
噗簌、噗簌——
一隻又一隻眼睛相繼睜開,像蒼蠅的複眼,密密麻麻地堆積在幽黑之上,將整塊黑色布滿,這些眼睛齊齊盯著惶恐的開晴,又不約而同地將另一半落到小白上。
“你是誰?”
長滿眼睛的複眼怪物又說話了,不知是對開晴還是對小白說。
不管他是對誰說,開晴都不可能回答,在他身上出現數個眼睛後,開晴便控製不住地想要逃跑,她就著那股因恐懼而發軟萎靡的力氣和求生的欲|望玩命般往家的方向衝。
心臟仿佛不會跳動,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