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石板上,布滿苔蘚的牆壁上嵌著燈盞,逐一亮起。昏黃的燈光襯得她的皮膚如羊脂白玉瑩潤,發髻上的紅綢隨著步伐輕晃。
陰風陣陣,徐招沒來由地打了個寒戰。
走了一段距離沒發現什麼動靜,徐招正要回去,忽的,急促的腳步和喘息聲逼近。
徐招迅速作出反應,掐訣念咒,身形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待那不明物體衝至,徐招已出現在其身後將其壓在地上。
引來燈盞,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居然是聶追雨。
他不是死了嗎?
聶追雨驚慌失措地喊道:“滾開滾開!”
“冷靜點!”
待聶追雨平靜下來後,徐招問道:“發生何事了?”
聶追雨咽了口唾沫,仿佛想起來什麼恐怖的事情,“我原本想探查勃公子的情況,不料有一張鎮魔符意外掉落,我一時慌亂,就將其撿起並貼了上去。但……但我的手……我的手被勃公子化身的魔氣吞噬了,就像被吃掉一樣。我拚命拉扯,才把手抽出來,誰知那是幻術!鎮魔符卻全都被我弄掉了。”
說到這裡,聶追雨的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帶著哭腔:“勃公子……他逃了。”
“怎麼辦?我犯了大錯.....”
哭的倒是情真意切的,可魂燈之事也不是亂傳,徐招眼睛一眯,心生一計。
她鬆開壓製聶追雨的手,安慰道:“彆哭了,你師尊敏陽真人已經知道此事,他不怪你。”
聶追雨抽噎著,淚眼朦朧地問:“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徐招肯定地點點頭,接著又輕輕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敏陽真人還說了,若是能抓住逃走的勃公子,定要將其抽筋扒皮,骨肉搗碎喂給靈獸,頭顱更是要摘下烤成串!”
聶追雨眼底劃過一絲冷意,正欲再哭。
“啪”的一聲,徐招突然在他臉上扇了一記耳光,留下了一個鮮明的紅印子。聶追雨驚愕地看著她。
徐招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認真地說:“年級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愛哭!快把眼淚擦乾,我這就帶你去見敏陽真人。”說完,她拉起聶追雨的手,強行帶著他往前走。
聶追雨被她拉著走,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的背影,暗沉陰森,似有黑霧縈繞。
兩人一前一後,行走在燈盞逐漸亮起的甬道中,光線忽明忽暗,四周靜得出奇,隻能聽到腳步聲的回響。
徐招忽然問道:“聶師弟,我進來前聽敏陽真人說,你的魂燈已經滅了。”
“你可知緣由?”
她的話音剛落,手掌一空,與此同時,周圍的燈盞一盞接一盞地熄滅,原本微弱的光芒逐漸消失,四周被濃重的黑暗徹底吞噬。
明亮的光焰在徐招掌心燃起,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身置寬敞而幽深的溶洞中。
突然,一滴黏稠的液體落在她的手心。
徐招抬頭望去,隻見一張猙獰的人臉倒掛在頭頂,正是剛剛還與她說話的聶追雨。
他的四肢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勢扭曲著,如同被某種力量緊緊束縛在石壁上,正用那雙血紅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下方的徐招。
縱使早有心理準備,看見這一幕徐招還是悚然一驚。她很快冷靜下來,以靈氣探查,如魂燈所示,這個聶追雨已經死了。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響起聶追雨的聲音:“師姐,不是要帶我出去嗎?”
“師姐為什麼不帶我走?”
“你要拋棄我嗎?”
聲音此起彼伏,徐招環顧四周,無數個聶追雨將她團團圍住。每個幻影都麵無表情地質問她,嘴巴保持的頻率相同,更加驚悚的是,就連頭頂死去的聶追雨也似乎在‘說話’。
徐招脖頸處仿佛有人吹了口冷氣,“師姐,我死得好慘呐。”
從靈府抽出佩劍,徐招扭身出劍,卻沒如常理那般攻擊身後,反而直刺左前方某個聶追雨。
如其他聶追雨一般張嘴說話的人腹部中了一劍,他身體一僵,呆滯的目光變成疑惑。
“彆裝了,勃公子。”徐招冷聲道。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些幻影紛紛消失,露出勃公子的真身。
他妖嬈豔麗,打扮精致,臉上塗著白粉和胭脂,眼窩深紅,唇如血漿,穿著一襲華麗的絳紅衣袍,暗金色繡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