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裡最喜歡跟著徐招,今日卻不見蹤影。
徐招無奈道,“我去找過她了,不在屋裡,問了侍女才知,她去大牢看方亭了。”
“方亭真的會被處死嗎?”錢書寧緩緩問道。
徐招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總覺得……方亭,並不是真正的方亭。”
錢書寧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方亭,是假的?”
徐招沉思道:“我隻是懷疑。我總覺得他對那個太子很在意。聽說太子不是快到這裡了嗎?等他到了便知曉了。”
街上依舊行人稀少,偶爾有幾個做小生意的人挑著擔子,挨家挨戶地敲門。門打開後,交易迅速進行,然後又立刻關上。
店麵鋪子大半都緊閉著,隻留下一小塊門板作為出入的通道,顯得格外冷清。
徐招和錢書寧在南街走了大半,卻始終未見那家豆腐店的蹤影。
徐招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城主夫人記錯了地方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家勉強可以稱之為豆腐店的門麵。
就是一個簡易的架子搭起來的鋪子,放著各種製作豆腐的工具,鍋中還殘留著一些豆腐渣,看樣子不久前還有人在這裡做過豆腐。
鋪子裡麵有一道小門,看起來搖搖欲墜,仿佛一推就會倒塌。
徐招和錢書寧小心翼翼地穿過這道門,裡麵赫然是一方窄小的院落。
院落中間隻有一間房,小院被隔開了一半,養著幾隻萎靡不振的大公雞。
這些大公雞的雞冠顏色都變淡了,聳拉在頭上,數一數竟然有三隻。
見到二人進入,那些大公雞像是突然咯咯地撲騰起來,但很快,它們就又沒力氣地倒回了原地。
“誰啊?”
“誰啊?”屋內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
徐招和錢書寧對視一眼,然後徐招揚聲說道:“請問這兒是城南最好吃的那家豆腐店嗎?”
“咳咳咳,這兒不賣豆腐了,你們趕緊走吧!”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幾分不耐煩。
徐招假裝疑惑地問道:“這麼好吃的豆腐為什麼不賣了啊?”
那人似乎更加不耐煩了,“你們...咳咳咳咳咳!”話未說完,屋裡就傳來一陣響聲。
“您沒事吧?”徐招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
那人卻連忙吼道:“不許進來!你這是私闖民宅!”
“我隻是擔心您,聽上去您年紀也大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有什麼我可以幫幫您的?”徐招溫柔地說道。
然而,屋裡卻再也沒有聲音傳來。
徐招正欲上前查看情況,突然身體一激靈,她拉住錢書寧,低聲道:“走!”
說完,她快速地後退到門口。
然而,門卻在自動合上。徐招將不備的錢書寧猛地推了出去,“啪”的一聲,門關上了。
門外傳來錢書寧焦急的拍門聲,“徐招!”
徐招大聲回應道:“你去找幫手,我沒事的!”
說完,外麵的聲音像是被突然切斷了似的,再也聽不見錢書寧的聲音。
而屋裡,又傳來了那人的聲音:“豆腐豆腐,就知道吃豆腐!我做這麼點豆腐賣的錢還不夠那小子喝的!”這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慨。
屋內咚咚咚的巨響,仿佛有什麼重物在猛烈地撞門。
“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我的小林啊!命苦的孩子!你怎麼忍心打死他呢?他可是你的親骨肉啊!!咳咳!咳咳!”那聲音中充滿了悲憤與無奈。
徐招試圖跳上院牆,但每次跳出去後都會詭異地重新回到這個院子裡,她隻好放棄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