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全副武裝的軍隊步伐整齊地走來,鎧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領隊的坐騎身披重甲,長角如虎,儘無二端坐其上,目光如炬,審視著徐招等人。
周圍的人群如同潮水般退避三舍,卻在不遠處聚集成一圈,好奇地觀望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對峙。
儘無二居高臨下的盯著紅麵具,“當街鬥毆,可還記得不老城的規矩。”
紅麵具不滿道:“哼!我們抓捕竊取靈礦的犯人,何來鬥毆一說。”
麵對紅麵具的狡辯,儘無二並未立即動怒,而是以一種近乎戲謔的口吻反駁道:“哦?那麼我親眼所見你們打得難解難分,又該如何解釋呢?”
言罷,她輕巧地從坐騎上跳下,步伐穩健地走向眾人,手中的大劍隨意地挎在肩上,卻透露出不容忽視的威嚴。
“抓捕犯人固然重要,但你們如此大動乾戈,卻遲遲未能得手,這讓我對黑市的辦事效率產生了質疑,黑市或許真的需要提高一下紅麵的繼任要求了。”
“你!”紅麵具氣急敗壞,卻一時語塞。
儘無二並未理會紅麵具的憤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突然,她身形一動,速度快得驚人,隻見一道模糊的身影被瞬間吸至手中,正是那毛頭小子。
他嚇得瑟瑟發抖,連聲求饒:“儘大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儘無二冷眼審視著毛頭小子,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你就是他們口中的盜竊者?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毛頭小子哭得更凶了,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就是個低賤的普通妖物,誤入歧途,誤入歧途啊!儘大人饒了我吧!”
儘無二的目光轉向徐招,眼神銳利如鷹:“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徐招心中一緊,正欲開口,毛頭小子卻搶先一步,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和她...沒什麼關係!”
他的眼神不時偷瞄徐招,既緊張又害怕。
儘無二似笑非笑地看著毛頭小子,仿佛在判斷他話中的真假。
片刻後,她輕輕一揮手,將毛頭小子像扔垃圾一樣丟到紅麵具的腳邊:“既然人已抓到,速速離開,不要打擾我辦事。”
紅麵具心不甘情不願,憤憤地揮袍離去,帶著白麵和毛頭小子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徐招與楚默對視一眼,氣氛凝重。
儘無二再次將視線轉向徐招,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你們是昨日才到的不老城吧?昨晚我追捕盜竊者時,你們在場,今日黑市行動,你們又恰好出現,還卷入了爭鬥之中。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徐招看著這張和薛繭一模一樣的臉,但是她身上和薛繭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原本激動地心也漸漸冷卻了。
“不回答?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儘無二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冷漠,她下令道:“一起帶走!”
徐招這半年不到的時間就坐了這麼多次的牢,不老城的牢房和水漠澗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在地下,而且道路也頗為繁雜。
不同的地方在於,水漠澗是自然形成,不老城的牢獄是人工建造,地上和牆上都是磚體結構。
踏入這冰冷的鐵門之後,徐招與楚默被推進了一間狹小的牢房,沉重的鐵門轟然關閉,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這間牢房內,早已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更準確地說,是擁有人類形態的妖物。
它們形態各異,有的猙獰可怖,有的則相對溫和,共同擠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每個牢房至少容納了五人,空氣中彌漫著壓抑與不安。
妖物和魔雖然經常被一起提及厭惡,但是妖物大多時候能和人類共情,也有一部分會隱瞞身份和人成親生子。
而魔,則是純粹的邪惡,截止至今,沒有看見過哪怕一個心存善意的魔。
聽說當年的曲風靈也是發現了魔族無法渡化,是無窮無儘的惡意衍生,她才因此求來了那副青龍卷軸。
這時,一隻體型龐大的河馬妖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們倆,也是天蟬會的成員嗎?”
另一隻妖說道:“不是天蟬會乾嘛和我們關在一起,肯定是才會啊!”
說著,這隻斷了半條腿的山羊妖一瘸一拐的走過來,熱情地招呼道:“來來來,坐坐坐,彆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
周圍的妖物見狀,紛紛挪動身體,為徐招和楚默騰出了一片相對寬敞的空間。
徐招和楚默坐下去,誠懇的向山羊妖請教:“關於天蟬會,我們確實知之甚少。您能否為我們詳細解說一番,讓我們這些新人也了解一下背後的故事?”
山羊妖直接擠在她和河馬妖中間坐下,口中滔滔不絕,徐招聚精會神地傾聽,逐漸拚湊出了事情的全貌。
當年北若靈脈被挖走鑄造魔壺,從此淪為了冰雪覆蓋的荒蕪之地。
不老城城主為了重振此地生機,與黑市合作,四處搜羅靈礦,意圖培育出一條新的靈脈。
而在城中還有一派勢力,名叫天蟬會,裡麵全部都是妖物組成,她們的任務就是將城主和黑市收集的靈礦暗中運出,也就是偷。
天蟬會的行動,在外人看來或許難以理解。
山羊妖解釋道,它們的會長深諳天機,預言這條新靈脈將帶來不可預知的災難,故而誓死反對。
而麵對天蟬會防不勝防的偷盜行為,城主和黑市也不甘示弱。
首先是城主的徒弟之一,儘無二,她負責不老城的日常巡查,此人行事雷厲風行,平日裡雖難覓其蹤,但一旦有風吹草動,她便能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鬨事者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