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
世子冷哼,身後那群趨炎附勢的人瞬間一擁而上。
沈小少爺最開始遊刃有餘,然而雙拳終究難敵四手,逐漸陷入劣勢,步步後退。
趁著他被困住,世子來到招招身旁。
以折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眼眸微眯,笑意裡藏著幾分戲謔與挑釁:“果然是我看中的人,模樣確實不錯,如何,現在可改變心意了?”
招招眉頭緊蹙,毫不留情地拍開扇子,“拿遠點。”
“你!”世子語氣中多了幾分怒意。
“哎喲!”
就在這時,場中突變,沈小少爺猛然發力。
一人發出慘叫,沈小少爺踩在那人背上,雖然鼻青臉腫,但是傲氣十足。
“就憑你們幾個三腳貓功夫,也想讓我認輸?簡直是白日做夢!”
“是嗎?”
世子飛身加入戰局,竟然與沈小少爺打了個平手。
那些倒下的人再度爬起,場麵愈發激烈,招招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
她心中急轉,決定采取行動。
巧妙地避開混亂的人群,迅速躍上最近的一匹馬背,狠命一拍馬臀,駿馬如脫韁野馬般絕塵而去,留下一串清脆的馬蹄聲。
招招緊握韁繩,努力駕馭著狂奔的馬匹,同時高聲向後方喊道:“堅持住!我這就去找人救你!”
被壓在身下的沈小少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用儘力氣回應:“好!”
世子望著招招遠去的背影,臉色愈發陰沉,眼角餘光捕捉到沈小少爺向暗處發出的手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如此愛出風頭,那就彆怪我下手重了。”
招招原計劃直奔沈府求援,未曾想這匹馬仿佛通人性一般,將她引至自家門前,穩穩站定,再也不願邁出一步。
她無奈下馬,推門而入,心急如焚地詢問家仆,得知徐疏在大廳便匆忙趕去。
“哥!”
她的呼喚中帶著幾分焦急與迫切,人未到而聲先至。
徐疏手一抖,他迅速收起信紙,抬頭望向門口。
“回來了?”
招招氣喘籲籲地衝進大廳,額頭細汗密布,一股腦的將沈小少爺被世子打的經過和盤托出。
“咱們得趕緊安排人去救他!”
她焦急地催促著,雙手緊握成拳,顯得異常緊張。
然而,徐疏聽後,麵上卻無絲毫波瀾,甚至拿起桌上的一張禮單細細瀏覽。
招招見狀,心中焦急更甚,忍不住上前兩步,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喊道:“哥,你怎麼.....”
話未說完,她的聲音便在對上他的眼眸時消失了。
徐疏目光平靜,甚至稱得上冷漠。
他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明明知道他的冷漠不是衝著自己,招招的氣勢還是瞬間弱了下來,手也不自覺地鬆開了,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哥……”
徐疏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禮單,目光深邃地看著招招,緩緩開口:“招招,你可知道沈小少爺的父親是誰?”
招招輕輕點頭,靈光一閃。
她猛地看向徐疏,他衝她眨眨眼,似乎在說:你明白了?
沈小少爺的父親曾經是鎮國的大將軍,執掌兵權多年,而且正值壯年,其威望與影響力讓人忌憚,幾乎一大半的人都認為他未來會反。
此次交出兵權,退回舊居,倒是讓無數人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沈小少爺作為家裡的幼子,出行怎會無暗衛保護。
主人被打,暗衛卻沒出手,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徐疏輕歎一聲,拉著她坐下。
立馬有人端著東西放在招招麵前。
是一碗甜水,盛著蓮子綠豆與百合,色澤清新,香氣撲鼻。
“出去玩,累了吧,先墊墊肚子。”
徐疏說完,見她依舊有些悶悶不樂,有些無奈。
他招來一名小廝,吩咐速去沈家通報此事,聲音冷淡,沒什麼情緒。
人走後,他收回視線,與一雙清澈的眼睛對上。
“如此,你可安心了?”
招招悶聲應了,她端起甜水,輕抿兩口,恍然想起,這竟是連日來兩人之間久違的對話。
她悄悄抬眼,發現徐疏又瘦了,衣物似乎也因他身體的單薄而顯得格外寬鬆,細長的手指骨骼分明,都沒什麼肉。
他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皮膚蒼白,沒什麼血色,整個人透著一股沒有生氣的冷。
徐疏似乎有些疲憊,揉了揉額角,語帶歉意地說:“招招,大婚之日漸近,我作為兄長,總覺自己未儘到足夠的責任,能為你籌備的實在有限。”
招招拿起那厚重的嫁妝禮單,翻開一看,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哥,你這是……幾乎將整個家都給了我嗎?”
比起她的震驚,徐疏倒是平靜許多,淡然一笑,又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紙,輕輕推到她麵前。
“婚後,若遇困難,切勿隱忍,這上麵的皆是可信賴之人,定能助你。”
招招顫抖著手打開信紙,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著眾多人的信息,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話音剛落,一隻大手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彆胡思亂想,我隻是有些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
“能告訴我嗎?”招招追問道。
見他不說話,招招心中焦慮更甚,“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給我說的?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要瞞著我。”
“招招。”徐疏沉默片刻,喊道。
“嗯?”
她眼神認真,已經做好了傾聽的準備,誰知對方看了自己半晌,突然直接起身,已是一副要走的姿態。
雪衣輕揚,透進的日光為他蒙上一層朦朧的光暈,恍若夢中。
“你去哪兒?”
招招心中恐慌,下意識伸手,誰曾想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指尖顫抖,但她定下心神,用力收緊,將徐疏的手牢牢攥住。
徐疏轉身,溫柔道:“我有事要辦,晚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