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醒了。”
遊冽動了動手腕,“醒了就走吧。”
說完她走出一段距離,回頭卻發現徐招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遊冽不受幻術影響,所以她也不知裡麵會發生什麼。
但萬變不離其宗,看徐招這表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你看見了什麼?”
徐招聞言,緩緩撐起上半身。
忽覺臉有點麻。
她捂住自己的臉,突然道:“你是不是打我了。”
“對。”
遊冽本來一點也不心虛,可麵對徐招的眼神,還是破天荒的解釋了一句。
“你突然睡死怎麼喊都不醒.....就隻打了一下。”
她輕咳兩聲,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徐招疑惑地揉了揉太陽穴,在遊冽都等的有點不耐煩時,才回道:“有點忘了。”
“忘了?”
遊冽雖然驚訝,但此刻並不是說這些的好時候。
“那先去前麵看看。”
白光像一團柔和的水流,穿過之後便是另外的世界。
四周山壁巍峨,直插雲霄,中間的道路狹窄崎嶇,布滿了尖銳的石子。
越深入,濕冷腐朽的氣息就越發濃鬱。
路的儘頭深邃不見底,入口霧靄朦朧,邊緣隱約可見石階盤旋。
沿著石階向下,可以窺見一道窄小的石縫。
剛一踏入,便被滿地的靈礦閃瞎眼。
腳下是一條長長的,非人力所能鑄就的河渠。
使者運送的靈礦倒下,堆積成山,順著前方湧動流出,幾乎看不到頭。
渠道兩側,僅容納一人行走的小徑縱橫交錯,高大陰森的使者不時出現。
二人悄然潛行,竭儘可能的放輕呼吸。
然而,剛轉角就與一個高大的影子狹路相逢。
對方像一截枯老的樹枝佝僂著,發出粗糙的呼吸,黑黝黝的眼眶冰冷森然。
和之前在仿衡遇見的使者截然不同。
遊冽迅速擴張經絡,但剛一觸及使者便遭到反噬,經絡被迫收了回去。
使者用力壓低頭顱,張大嘴,雙拳暴漲。
眼看它要出手,徐招化作霧氣穿過它的身體,用咒語絞住它的頭顱。
它身體一頓,試圖用手扯開束縛。
遊冽立馬出手,經絡盤桓而上,束縛收緊,一擊斃命,使者轟然倒下。
使者的屍體即將砸向地麵時被徐招接住,她輕手輕腳的將其放下,慢慢往後退。
離去前,她突然挑開使者的黑袍,發現裡麵是一團流動的黑色液體。
此刻已經在空氣中消散。
二人配合默契,又前進了一段路。
突然,遊冽揚手止停。
她仰起頭,前方出現了一座高塔,塔身在半空輕微搖晃,幾乎看不見頂。
塔身周圍,環繞著螺旋梯道,此刻上麵正站著一個人。
黑袍寬大,隻露出一張金色的麵具。
是黑市主。
緊接著,他身後現出另一人。
徐招神情驚訝。
梁清,不對,現在她叫若茗。
她怎麼也在這?
二人站在高處,俯視著即將成型的靈脈,不知黑市主說了什麼,若茗態度冷淡。
沒一會,若茗麵帶怒色,揮袖離開。
黑市主猶豫一下便跟了上去。
機會來了。
二人謹慎地沿螺旋梯攀升,不久便抵達了若茗與黑市主先前所在的位置,靈礦的湧動在此處戛然而止,仿佛被某種力量吞噬。
遊冽環顧四周,素手掐算,目光鎖定在上方。
她向徐招示意:上去看看。
再度深入,不知過了多久,二人又被一堵石牆擋住。
遊冽嘗試力量滲透,卻感受到強烈的排斥。
她轉過頭,正準備和徐招商量一下,就見對方剛靠近石牆,就被吸了進去。
遊冽伸出手,卻撈了個空。
另一端,徐招甫一落地,便被人扣住喉骨,動彈不得。
“是你?”若茗的聲音中透露出驚訝。
劇烈的動作導致紙人落下,若茗像看見了什麼臟東西,麵露厭惡,“這東西怎麼在你這?”
趁著她鬆懈,徐招逃開後將紙人喚到身邊,“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它?”
隨即,她注意到若茗的視線,正在紙人胸前。
徐招恍然大悟:“原來你厭惡的是梁清這個名字。”
“彆這麼叫我!”若茗冷冷地打斷。
她突然伸手,徐招敏捷地避開,質問:“你想乾嘛!”
“手鐲給我。”若茗的語氣不容置疑。
“你要手鐲做什麼?”徐招心中盤算,提出條件,“若是你這麼想要也可以給,但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
“哼!”若茗似乎在笑她的天真,“到這兒了還敢談條件?以為我不會動手嗎?”
徐招卻沒被嚇住,她捏緊鐲子,一臉無所謂,“那我也不介意將這手鐲捏碎。”
若茗臉色微變,“夠了!”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你想知道什麼?”
“靈脈到底有什麼秘密?”
若茗回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徐招重複,明顯不信。
若茗有些無奈,“我隻是奉命行事,具體計劃並不清楚。”
“那你為何甘願為她效力?還化作若茗,佘雨妖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茗心裡有些奇怪,便問道:“佘雨妖的事你當真不知曉?而且你似乎對我很熟悉,我以前認識你嗎?”
徐招想著,也沒必要瞞著她,“我曾經路過你們的村子,看見了一些過去發生的事情.....你應該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