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總有一隻手,不斷地挨近他,偶爾蹭一蹭。他本來以為隻是不小心碰上,就讓了一下身子。但那隻手也跟了上來,還得寸進尺了,一改試探的心態,從觸碰改成了撫摸。
顧長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胃裡一陣陣惡心。
這八成是哪個不要臉的傻逼把他當成大姑娘摸了,但是他身高腿長擺在這裡,是多眼瘸才能認錯?
那隻手見他沒有馬上反抗,更加放肆,甚至捏了起來,還不斷地往大腿內側鑽。
顧長霽肚子裡冒出來了一團火。
昨天晚上賀彰摸他屁股也就算了,現在這是什麼玩意兒,也有膽來跟他性騷擾?
他伸手下去,抓住了那個人的手腕,狠狠一扭,車廂裡馬上響起一陣殺豬一般的嚎叫。
那個人扭身想跑,但為他製造了騷擾便利的人群此時也成了他的牢籠,雖然大家都在儘力避開他們,但空間仍然很小。
他折騰的勁兒太大,顧長霽費了吃奶的勁兒才製住他,正想喊彆人幫忙,一個年輕人主動湊了過來,幫他箍出這個登徒子的兩邊臂膀,一邊大聲喊乘警。
騷亂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家都像工蟻似的,隻是暫時被意外打亂了行程,很快又回歸了各自的隊伍,踏上了程式化的一天。
“您沒事吧?”
從警察局出來,這個幫了他忙的年輕人才開口向他搭話:“我看你的手腕都紅了。”
顧長霽低頭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那個人掐紅了一塊,還隱隱帶了紫,估計一會兒要淤血。
“還行,不疼,”他活動了一下,心想今天也是倒黴到家了,晦氣,又偏頭看向身邊這個人,“謝謝你啊,今天就你站出來了。”
“啊,舉手之勞,總不能看你一個人跟他打架。”年輕人主動說,“我叫肖胥榮。”
“哦,我叫顧長霽。”
“唉,”肖胥榮仔仔細細地看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似的,低下頭說,“你長得這麼好看,難怪那個人會盯著你。”
“我是男人……”顧長霽覺得無語,“你這話說的也不對,要是臉長得好看一點就能讓他們逞□□,那漂亮姑娘都是勾引人犯罪了?畜生就是畜生,跟受害者的臉沒關係。”
肖胥榮的臉馬上紅了,擺擺手:“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其實我就是,單純地想誇你好看。”
顧長霽:“……”
怎麼回事,他怎麼覺得他最近特彆招男人親近呢?
肖胥榮也覺得自己這麼說是冒犯了,尷尬地轉移了話題:“你經常乘五號線嗎?就怕剛才那個人關不了多久,回來繼續盯著你尋仇。”
“不會,”顧長霽說,“我到時候喊人……”
講到一半他又停了,畢竟這個人好像還不知道他是誰的樣子。於是又說:“我有親戚在警察局,他知道我碰上了這種人,會給他教訓的。”
肖胥榮靦腆地笑了笑:“那就好,要一起走嗎?”
“這要看你去哪兒了,”顧長霽說,“我繼續坐五號線是能到的,不需要換乘。”
“正巧,我也是,”肖胥榮又是一臉開心的表情,整張臉仿佛都在閃光,給顧長霽的感覺,跟個小奶狗似的,有條隱形的尾巴在拚命搖,“我在金融街那邊工作,還能一起走。”
經過一路上的交談,他知道了肖胥榮今年才剛畢業,現在還在實習期,等年底才能轉正。
再反問到顧長霽身上時,顧長霽支支吾吾:“嗯……我也,差不多吧。”
就是不知道他實習期需要多久了,他老爹應該也沒這個耐心一直讓他坐冷板凳。
“唉,”肖胥榮說,“實習期難過啊,做的事情多,拿的工資就那麼點,聽說等過兩個月,我們公司又要裁一次員,現在已經都開始趕業績了。”
顧少爺對此一無所知,他隻能算吸血鬼家的傻兒子,附和道:“哦哦,是有聽說過。”
“今天可能要遲到了,”肖胥榮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十點了,來不及打卡。”
這話讓顧長霽好生愧疚,道歉說:“要不我跟你去說明情況……”
“沒事,警察局有案底,跟他們說清楚倒是不會為難我……反正我實習期,也不一定拿的到全勤。”
“連全勤都沒有啊,”顧長霽忍不住又開始可憐他,“你們老板怎麼這麼摳,一毛不拔啊。”
肖胥榮忍不住笑出了聲,也不知道在樂什麼,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聲音:“嗯,不過轉正之後的福利,應該還是不錯的,就怕轉不了。”
顧長霽拍拍他的肩膀:“你一定可以的,相信自己。”
他決定一會兒看一下這個年輕人是哪個公司的,要是方便的話,他倒是能在酒桌上稍微提提,攜帶攜帶。
他們一塊兒出了地鐵站,說說笑笑的,奮力抨擊萬惡的資本主義,又一塊兒走了百來米。
兩個人一塊兒站在公司的大門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你也在這兒上班?”
顧長霽心想:哦,娘希匹,那他剛剛罵的是這個鐵公雞,就是他親爹啊?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的某一天,指揮家想爬床求歡的時候,被惡狠狠地踹下了床。
指揮很委屈:為什麼拒絕我,我們不開車怎麼he?
顧少爺溫柔而紳士地笑了:我腿軟,不經操,您找彆個去吧。
惹,腎虛了,被榨乾,我枯了,還有一萬吧,瘋狂臉滾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