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倔驢這才發出滿意的嘶吼。
方才將林靜靜摔了個結結實實的黑驢,甚至拿餘光瞥了眼林靜靜,似是在嘲弄她方才的無禮和不識趣。
林靜靜氣打一處來,指著那黑驢的鼻子剛要開罵,卻被宣墨一把摁住了手。
“萬物皆有靈性,這驢同你一樣,吃軟不吃硬。”宣墨撫了撫黑驢的脖子道。
什麼叫同她一般?敢情宣墨是拿她當倔驢在養?可真會聊天……
不等林靜靜發作,宣墨便將她一把扶上驢背。
林靜靜嚇得捂住了驢脖子,生怕這倔黑驢又將她甩下去。
黑驢吃重,鼻子重重出了口氣,卻也沒將她甩下,反似有靈性一般,追著雲茗同五明的方向而去。
林靜靜欣喜回頭,卻見宣墨也已經爬上了另一頭雜毛驢的後背。
兩頭驢子一步一顛,慢悠悠朝著馬場方向晃悠。
“師傅似乎很了解驢的習性。”林靜靜同宣墨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起來。
“無情宗剛開宗那會兒,宗門吃食也不夠,耕種、磨磨,這些尋常人的勞作,師傅可沒少乾。”宣墨笑道。
“當年為師為了拉磨和運糧,在山下買過一頭小黑驢,像極了你騎的這頭,連脾性都像。你彆看驢走得慢,但是耐力極好,無情宗山道陡,日常運糧,都靠著那頭黑驢。可惜,相比修行之人,驢馬這些壽元都太短了。今日見到著黑驢,我還挺想小黑的。”宣墨回憶道。
黑驢似是能聽懂宣墨的誇讚一般,一甩腦袋,走得更快了些。若不是林靜靜一把抓緊,差點又要被黑驢甩下驢背去。
“師傅你怎一眼就認出了那孩子是雲茗師姐小時候?難不成雲茗師姐這麼小的時候已經入無情宗了?”林靜靜好奇道,隻是在客棧之上匆匆一撇,又是那般遠的距離。
“識人不在於皮相,這一時間也同你很難說清。看實物的本質,更需要依賴你的感覺,那不同於五感的直接認知。”宣墨解釋道。
“確實有些難理解。”林靜靜琢磨道。
宣墨隻是一笑:“就好比你哪怕再世為人了,師傅應也能在茫茫人人海中一眼尋到你。”
林靜靜一愣,而後道:“對於修道之人,再世為人似乎不是個祝福。”
“隻是打個比方。為師自然會助你得道成仙的。”宣墨語氣篤定。
“那師姐是何時入的宗門?”林靜靜問道。
宣墨遲疑了片刻:“你若是要問具體多少年之前,為師確實也記不清。那年她應當也就十八歲,同你五明師兄同歲。當年是我帶你師兄來人界曆練,偶遇的雲茗。”
林靜靜聽罷一陣疑惑:“師傅,你是否弄錯了?五明師兄喚雲茗師姐為師姐,怎麼會是五明師兄曆練之時遇到的雲茗師姐呢?”
宣墨隻是甩手一笑:“那還不是你師姐胡鬨的,非哭著不願意當師妹。”
“修仙門派,不都講究輩分禮節這些,先入門的,自然是師兄。輩分還能亂定?”林靜靜驚得張大嘴。
“我們無情宗不講究這些俗禮,雲茗鬨騰起來為師和你師兄可受不住,尤其是她一哭,能連著嚎啕幾天幾夜,也不知哪來的這麼多力氣。”宣墨一記起雲茗鬨騰的模樣,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那師兄也願意?”林靜靜好奇道。據她所知,五明也是不服輸的性子。在師兄還是師弟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