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急著同鬼首去彙合,林靜靜緊跟宣墨身側。
她在回味方才川淵的神情,是陌生嗎?和前世初見的表情,差了許多。
可沒道理。今生入的姻緣閣,怎可能同川淵有交集?
定是自己多慮了。
可金陵看她的眼神,才是純粹的初見。川淵,不對頭……
“阿靜你想什麼呢?”宣墨眉頭一皺,朝著林靜靜道。
“沒,沒什麼,隻是在想,那仙君好生厲害。”林靜靜胡謅道。
宣墨卻當了真,表情更冷了些:“你是覺著,他能對付外麵作畫成領域的人,所以厲害?”
厲害竟然還需要這麼明確的理由?宣墨何時這麼執著於咬文嚼字了。
林靜靜思索了片刻:“我覺著那仙君對付不了外麵作畫成領域的人。起碼殺不了他。但那人還是忌憚仙界同神界的,所以隻要短期內仙君不落下風,那人自當離去。”
“你怎說的,好似你就在他們一旁觀戰一般?”宣墨疑惑。
林靜靜前世熟悉金陵,了解他的戰力。雖不曾同魔王無法交過手,好歹聽聞過他的傳說。此人不招搖,見好就收,但也是個絕對不會吃虧的主。
那是金陵急著護宣墨,無法短時間擊殺不了金陵,兩人自然草草結束戰鬥。
“我也就瞎猜的,師傅,我們還是加快些腳程。若是真同那蜘蛛精所說一般,這古戰場的殺戮之氣容易擾亂心神,那恐怕鬼首他們有危險。”林靜靜朝著宣墨道。
宣墨也不再細究林靜靜的古怪之處,隻嗯了一聲,便朝著沼澤外疾馳。
方才金陵現身,那說明仙界其他同僚也已經趕到古戰場,那宣墨的安危便無憂。林靜靜也總算鬆了口氣。
衝出沼澤那刻,一束刺眼的光芒讓林靜靜一時睜不開眼。
外麵的空氣格外清新,沼澤外竟然是一片空曠草原。
周圍不見鬼首等人蹤跡,他們恐怕是往草原那頭走了。宣墨和林靜靜二人繼續往前。
烈日當空,青草混雜著泥土的芬芳,林靜靜張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氣。
宣墨已經許久未見林靜靜這副舒展的模樣,他也忍不住咧嘴笑道:“這一路本是帶你曆練,結果一路幾次差點丟了性命。回無情宗,準你好好休息幾日。”
“才幾日?師傅你夠小氣的。”林靜靜笑著問道。
忽地記起,川淵也總說這樣的話。辦完此事,就找一處僻靜之地,好好休息幾日。可武殿公務實在繁忙,林靜靜幾乎沒有閒暇時光。
如今姻緣閣這差事就勞逸結合,除了周遭曆劫的是川淵,其他時候這差事不用出生入死,編撰些情愛話本子,按理說林靜靜應當是樂在其中。
可她閒暇之時,無數次夢到前世在武殿和同僚出生入死的情形。興許,她還是打從骨子裡細化那段熱血的歲月。
“此番曆練,對你修為精進大有裨益。你回去需加緊鞏固……”宣墨在一旁語重心長,又端起了一副老長輩的姿態。
“為師都是為了你好,對不對?”林靜靜搶在宣墨前頭接了他的話道。
宣墨未曾動怒,反倒反思起了自己:“阿靜是否也覺得,為師太過嚴苛了些?”
林靜靜停了停腳步道:“師傅你一人擔著宗門重責,自當對我們嚴苛。”
宣墨眉頭一皺:“可我不大喜歡這個樣子。”
“為何?”林靜靜疑惑,若要說嚴苛,那川淵可比宣墨不近人情千百倍。天神的不怒自威,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先前就同你說過,我想要同你……你們多親近些。”宣墨加快了腳步。
“師傅你放心,我和師兄師姐都懂你對我們的好。”林靜靜輕笑道。
宣墨點了點頭,如釋重負般:“你懂那便最好。”
已經步行了半個時辰,卻還不見鬼首的蹤跡。宣墨和林靜靜都焦急起來。
林靜靜耳邊卻突然傳來羽弄仙君急切的密語:“仙子,羽弄在,鬼首他們就在前方,仙子放心去尋。先前我見魔族魔王都來了,簡直嚇死我了。還好金陵仙君及時趕來。”
“這後麵,沒有什麼幺蛾子了吧?古戰場,這些年可都是魔界地盤。”林靜靜傳音道。
“仙子放心,一切魔物都清理乾淨了,很安全。”羽弄的聲音極儘謙卑。
一旁的宣墨見林靜靜遲遲不說話,疑惑道:“阿靜,你怎不說話了?是有感覺到哪裡異常?”
這古戰場清淨成這樣,說沒有異樣,誰信?
羽弄安排得太過頭,宣墨是個謹慎的人,這般危險的地方,現在一副綠草藍天,怎能叫他不更警惕。
果然,越往前走,宣墨的臉色越發難看。
傳說中凶險萬分的古戰場,現在連一隻低階的魔物都不曾見到?整個草地乾乾淨淨,宣墨走過之處,甚至開出了純白色小野花。
林靜靜環顧四周,羽弄早已在鬼首他們的方向做好了仙家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