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靜作彆了魅姬,趕緊回到主峰住所。
方才上山之時胡亂同宣墨說自己去找雲茗,眼下在自己院子,似有些說不過去。林靜靜已經能感覺宣墨的腳步在逼近自己的院落。
慌亂間,她瞥見屋內為她準備好的洗澡水。她順勢弄濕了頭發,弄亂了衣衫,扮作剛沐浴完的模樣。
“阿靜……”敲門聲混著宣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為了扮作慌亂間披上衣物的模樣,林靜靜將衣領往下拉了拉,順勢打開門。
洗澡水內混合了山上的桃花,一陣桃花香味自林靜靜屋內傳來。
她頭發上還沾染著水汽,水滴順著發絲落下,沾上了那原本就敞開的衣領。還有些許水滴順著她裸露的皮膚往下流。
一開門就對上了林靜靜白皙,還散發著桃花香氣的肌膚,宣墨慌了神,一時竟忘了自己的來意。
他撇過腦袋,憋了許久,隻吐出句:“你不是說要去雲茗那邊……”
“我想著還是先沐浴一番,師傅來找我所為何事?”林靜靜拉了拉衣領問道。
“隻是在雲茗那處沒找到你,聽雲茗那邊的小弟子說你轉道回主峰了,我便來找你。”宣墨解釋道,目光依舊不敢往林靜靜身上放。
“師傅喚門內弟子來尋我便可,何必親自來。”林靜靜輕笑道。
“我隻是覺得是高興事,才親自來告訴你。”宣墨小聲道。
宣墨臉頰耳朵都已經泛紅,想不到宣墨修習無情道到一步登天的境地,還堪不透一個色字。
這副少年郎的模樣,在川淵身上從不曾見到,林靜靜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她忽地覺得,若是宣墨真的曆劫成功,那川淵定會洗去這段讓神君不堪的凡塵舊事。
那這個最疼愛她,將她放在心尖上的師尊宣墨,便也不複存在了。
念及此,林靜靜忽然覺得萬般失落。
於這天下,川淵更重要。可於她林靜靜,宣墨可是最疼愛她的師尊。除去父母和兄長,這世間待她最好的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林靜靜眼眶竟紅了起來。
好在宣墨此時不敢拿正眼瞧她,也瞧不見她此時落寞的神情。
林靜靜勉強平複好情緒,笑著問道:“是何高興之時?”
“今日準你們在雲茗殿內喝酒。你師姐已經準備差不多了,你早些過去。”宣墨朝著林靜靜笑道。
“那師傅也一起?”林靜靜有些期待問道。
宣墨沉默了片刻,試探道:“你希望為師一起?”
“那是自然,我同雲茗之前就說起過此事,好奇師傅喝醉是何種醜態。”林靜靜笑道。
“萬一為師酒量很好,千杯不醉呢?”宣墨挑眉問道。
“酒量可不等同修為,一切都不好說。那待我收拾妥當,雲茗住處見。”
“好,為師定要叫雲茗失望一會。”宣墨轉身,朝著林靜靜擺了擺手笑道。
從未喝過酒的人,竟然還敢同雲茗一起比酒量,林靜靜估摸著雲茗將師尊灌醉的夢想,很快實現。
雖然她同雲茗酒量一般,可雲茗提過,五明這人,酒桌上簡直強到可怕……
林靜靜進了雲茗的主峰,便被她擺起的大陣嚇住。
一入殿門,便是一排長桌。長桌之上擺滿一排瓷碗,碗內酒水皆滿。放眼望去一共百餘碗?
而雲茗和五明還在前方擺碗倒酒水。
“我同你講,現在是第八十碗,得上烈一點的。用我這缸珍藏,琥珀,看似透亮無害似清水,實則一碗就能叫人倒下。”雲茗在一旁指揮著五明道。
“師姐這是不是太狠了些?師傅能喝嗎?”五明雖然嘴上如此說,可手上倒酒的動作片刻不遲疑。
“這酒可不隻是給師傅喝的,你們這是要把我們幾個師兄弟,也往死裡喝吧?”林靜靜上前道。
雲茗同五明見林靜靜到了,趕緊圍了上來:“小師妹你可來了,你不在山門這幾日,我們可想你了。”
林靜靜打量了二人一番,神采奕奕,修為大有長進:“你們是突破成功了?”
“那是自然,我無情宗又多了兩位化神境的高手。小師妹,你可得抓緊。”門外傳來師兄清風的聲音。
宇軒師兄也跟在一旁,手裡還提了一壺酒。進門見了雲茗這架勢,便將酒收到了身後,尷尬道:“雖然聽聞師妹愛酒,也不曾料想,能藏這麼多酒。”
“你們師兄還特地跑去山下買了壺酒,怕大家不夠喝的,我看這,定是夠喝了。”宇軒還是將酒放在身後不敢拿出來。
雲茗上前一把奪過酒道:“既然買了,就拿來吧,不嫌多,今日不醉不歸。”
眼下隻差宣墨,眾人還在等待,天都快黑,才見宣墨身影出現在門口。
讓眾人詫異的是,宣墨手上也提了壺酒。而那酒壺,正是當年剛入宗門,從林靜靜這邊沒收的牡丹圖案酒壺。
宣墨一進門,雲茗便認出了酒壺,上前一把想要接過酒壺道:“師傅你總算把酒壺還給我了,這可是我的小心肝。”
宣墨卻拽著酒壺,沒有鬆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