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卯沉默著,無力地望著食指上的刀痕。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我舍不得怎樣,舍得又能怎樣?本就是兩類人。”①
小鬆子:“公公不如去找崔掌印,一定能得償所願,留在九殿下身邊。”
這尖酸刻薄的話讓金卯臉色一變,驀然看向他。
小鬆子麵容沉靜,躬了躬身:“小的告退。”
金卯心裡有些難受。
他隻是喜歡一個人,沒藏好,就成了大家的笑料,隨便一個小宮人都要拿這事膈應他。
不對……
宮裡的人捧高踩低,勢利眼比患了絕症還嚴重,他們既然忌憚崔蘭的權勢,就不會和自己過意不去。
除非上麵有些風吹草動,預示著屬於崔蘭的時代,要告終了,彆人才敢在他麵前放肆。
小鬆子這番話,讓金卯警鈴大作。
翌日,他戴上鬥笠,來到東廠。
崔滁見他來,心裡十分高興,在他腦袋上揉了揉。
“乾爹把你放去神宮監,待過一段時間,風頭小了,再把你接回來。”
金卯見周圍沒人,輕聲說道:“乾爹近來如何?”
崔滁笑道:“可算有點良心了,乾爹好著呢,你彆再給他添亂子,他老人家能多活好些年。”
金卯抿著唇。
崔滁心頭緊了一下:“怎麼,聽到什麼動靜了?”
金卯想了想,暗歎一聲。
可能是他疑心病犯了,小鬆子那點年紀,管不住嘴也是人之常情,無須上升到高層的新舊迭代。
他搖了搖頭:“海寇的事,有眉目了?”
崔滁一想到海寇就頭疼,他最近都在忙活這個事,日夜連軸,眼底都青了。
“抓不到,藏得像龜孫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