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人心疼殿下的。”
“他叫金卯?”
“不是。”
賀寅笑道:“不是金卯我不要,我稀罕金卯。”
金卯抵住他心口。
一夜過去,大雪又麵了一尺厚。
賀寅勾著唇,將金卯臉上吻遍,目光從纖長微翹的睫毛巡視到弧度好看的眼角線,往下,立體精致的鼻梁,再然後是嘴唇,脖子。
他看了良久,腦海裡那糊著血泥的畫麵卻總是揮之不去,宛如卷著腥風的利刃,一寸寸將心口上的軟肉割開。
他天生就沒有痛覺,可他扛不住心口上這把刀啊,利刃落下去,刀刀割的都是他的金卯。
腦海裡那個抱著金卯痛哭失聲的男人,真的是他自己?
賀寅看著對方熟睡的臉,一點點把人擁緊。
“九殿下,加冠禮要開始了,陛下著卑職等請殿下大駕。”
賀寅輕輕在金卯臉頰上吻了吻,穿好衣裳出來,吩咐一個長相不大出彩的錦衣衛:“你留在這裡,看好裡麵的人,彆讓他跑了。”
“……”對方表情窒息,“回殿下,錦衣衛上麵還有個指揮使——”
賀寅瞧著他:“怎麼說?”
對方尷尬道:“叫崔星。”
“卑職奉崔指揮使的命,來帶金公公去茂陵神宮監。”
賀寅麵無表情的看著這群錦衣衛,扯扯嘴角:“啊,好樣的,東廠和錦衣衛,都姓崔了。”
“殿下,此話萬萬要不得!”
“嗬,孤不知道那什麼崔星還是催命的,”賀寅漠然道,“裡麵的人哪裡也不去,要麼替孤看著他,要麼滾。”
“殿下,”身後傳來一道踩雪聲,金卯提著一個包袱,熬了一夜,臉色有些憔悴,他向賀寅說道:“奴婢該走了。”
賀寅突然笑了笑:“包袱給我,乖,我們去奉天門。”
金卯行了一個大禮,額頭叩於雪地:“殿下保重玉體,奴婢告退。”
賀寅眼神平靜得近乎死寂,他盯著金卯:“就撇下我了?”
金卯抿著唇。
這不叫撇下,這叫及時止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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