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獻給賀寅,本就是為了救崔蘭啊!
金卯腦子轉出火星,仍然想不到一個恰當的答案。
最終,他低下頭去,賀寅抬著他下巴。
“不用這樣,和我說話吧,我喜歡聽你狡辯。”說著,打開玉匣子。
……
翌日,金卯睜開眼時,賀寅已經走了。
丫鬟們伺候他早浴洗漱,金卯有些尷尬的讓她們出去,坐在浴池裡發呆。
良久,他捧起一把水澆在臉上,仰頭望著虛空,細軟發絲披在單薄的肩上,屏風後的人靜靜看著他,額頭輕抵在畫屏上。
嘴唇一分一合。
金、卯。
“你是我的。”賀寅在心裡說道,“除非我灰飛煙滅。”
“哪怕變成灰,我都要緊緊擁在你周圍,你的衣衫、發絲、床被……你呼吸的每一瞬間,都將刻上我的痕跡。”
……
恐怖的愛意。
攀附在骷髏上的牽牛花,一寸寸穿透那束手就擒的骨架,纏繞不息,直到開出暗紫色的妖花。
直到將對方吞沒。
*
通政殿,元和帝皺著眉頭把折子扔在一邊。
“崔蘭教的好兒子,都光明正大爬上皇子的床了,去問問他,要不要來爬龍床?”
新任司禮監掌印太監趙虎回道:“主子,人情非草木,九殿下心善,定是看他沒有去處,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收留了他。”
元和帝冷笑道:“沒去處就給他找個去處,叫他去東廠補缺。”
趙虎低眉順目:“是。”
聖旨發下去時,賀寅正在昭獄裡欣賞崔滁那一身血跡。
他緩緩扣動拇指上的扳指,說起元和帝遇刺那天的事:“海寇去西直房之前,你在何處?”
崔滁啞聲道:“在殿下的寢殿外。”
“哦,去孤的寢殿外做什麼呢?”
“給,”崔滁發著熱,喘咳起來,喘息罷,才疲憊道:“給金卯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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