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疼痛的滋味……
他不喜歡。
劇烈的痛苦讓他渾身痙攣,連畫屏春都不能讓肌肉平息下來——他差點以為自己又要變回那個病發時的廢物了。
他跑了半座城,以為見到金卯就會好過起來。
可一臉正色、堅決推開他的金卯,似乎昭示著有什麼東西與夢境背道而馳了。
賀寅望著金卯的臉,他破天荒的,頭一次看懂了彆人的眼色。
看出這雙眼睛裡流露的抗拒與不安。
賀寅怔了一下。
為何要抗拒我?
你不是偷偷吻過我的手帕麼?
……
金卯緊緊攥著寢衣衣擺,低聲道:“殿下不該來這裡,請移駕回府。”
“或者奴婢向秦老通報,為殿下準備一間恰當的臥房。”
金卯說著,立馬就爬下床。
賀寅飛快拉住他的手,澀聲道:“卯卯,我是夫君啊,你要攆我走麼?”
“不是的。”金卯撕開賀寅的手,臉上仍舊是那副不溫不火的表情。
這一直是他拒絕彆人的方式。
軟綿綿的人其實長了一顆堅定的心,誰把他的心化開,他就把自己的一切無條件交給對方。
相反,誰要是讓他失望透頂,這輩子都會被他拒諸心外,毫無挽轉的餘地。
從永巷醒來那天開始,他就一直是這種畢恭畢敬的態度。
沒有愛,沒有喜歡,甚至連好感都沒有。
僅僅以官奴的身份,儘著自己的本分。
終於,那個坐在簷下枯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人,不等賀寅了。
金卯站在兩步開外,與賀寅拉開距離。
他決然說道:“殿下是王妃的夫君,普天之下能稱殿下為‘夫君’的人,隻有您的王妃、側妃,殿下就算給奴婢一萬條命,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