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說今天是周景舒的生辰,金卯也就順台階下。
氣也氣過了,老人家也道歉了,他不能一直犟著,老人家畢竟那麼大年紀了,若惹急火撞個牆給他看看,他怎麼對得起金琰?
他推著一車給周景舒當生辰禮的精鐵礦,費勁的進了院子,抹了把汗。
明叔連忙跑出來,拿袖子給他擦了把臉,輕聲道:“那眼上蒙布的青年是你……舅舅,先生很怕他帶你走,阿奴,不要讓先生難過,好麼?”
金卯神色驚訝:“我有個舅舅,我怎不知?”
明叔言簡意賅的解釋一番,大抵就是當年管家的姑娘在江東生下蕭褚後,遇到良人,又生了管祈。
管氏夫妻因為蕭褚的緣故死在亂軍手裡,管祈本人也在那場打擊中毀了雙目,後來隨支道安去了山上。
明叔三言兩語是沒法解釋清楚當年舊事的。
金卯望著青年眼上的黑色緞帶。
蕭褚沒向他們說過管祈,大致原因恐怕是父母的死讓兄弟倆分道揚鑣了。
一輩子都不會再見的人,自然沒有提的必要。
金卯進院門那一刻,支道安就看過來了,眸色深深的打量著他。
秦老沒出聲,他知道對方在給金卯相骨。
上一次支道安相的人是金琰。
“興天下之忠臣,亡金氏之孽根”,他那一番話早已應驗。
他今日會給金卯相出什麼結果?
支道安在秦老緊張的注視下,緩緩說道:“一身豔骨,兩世薄命。”
秦老瞳孔一顫,啞澀道:“薄命?”
老人心口像壓了一塊重石。
那好端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