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老夫人真要動手,還真找不到機會,除了湛家老宅。
那才是她容易放鬆警惕的地方,也是老太太的主場地。
回到了老宅,湛夙在門口與她彙合,確保她安全無虞就上樓睡覺去了。
而他就是那個認為奶奶絕不會在家裡動手的人。
所以在這個家裡他完全放心。
宋輕煙去見了湛老夫人,在燈光適宜的奢華房間裡,老夫人真就如她所說,睡不著那樣。
年紀大了,和許多普通老人那樣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過去的事情。
喝光了桌上的一壺上好的茶。
一連三夜。
湛老夫人在進行著心理麻痹,讓她以為袒露了過去就好像接納了她一樣。
但是第四夜。
劇情急轉直下。
那杯濃鬱的茶香裡有著不一樣的味道。
宋輕煙端著茶杯放在鼻尖聞了又聞,沒有說放下,也沒有說要喝。
這一副淡然揣測的模樣。
湛老夫人銳利如神的樣子,緊緊盯著她,“怎麼,煙煙,你這是嫌我的茶不好喝嗎?”
以上位者尊貴的姿態欺壓俯瞰看著下位者。
不喝仿佛是大不敬。
而但凡想和湛欲景沒有阻礙的在一起就得討好老夫人。
那麼眼下的茶就不得不喝。
宋輕煙將茶杯子攥在手裡,眼神實在是淡,沒有被那樣的氣勢給壓到。
“奶奶,喝了兩天的茶了,能換酒喝嗎?”
她放下了茶杯,露出了一彎微笑,有幾分天真撒嬌的味道。
湛老夫人見此眉目凝聚一瞬,和藹端莊地笑,“你這孩子,你想喝什麼奶奶就給你喝什麼。”
吩咐人下去辦的時候,那蒼老精明的眸底藏著不易察覺的殺機。
一瓶上好年份的紅酒拿來了,常年服侍湛老夫人的管家站在一側開酒,倒入玻璃容器,再倒入酒杯之中。
全程動作透明。
似乎不會像端來的茶水裡摻著毒。
湛老夫人甚至與她乾了杯,先飲了一小口。
宋輕煙遲疑的握著酒杯,鼻間有紅酒散發的味道。
“怎麼,還不喝?”湛老夫人十分具有壓迫力的眼神傳遞的過來,似乎很不滿意她任性之下又不懂事的樣子。
宋輕煙看向老夫人,如果不是從不輕易相信人的話,很容易被這樣的施壓所迷惑。
那在剛剛喝那個茶的時候,恐怕就已經死了。
手裡的酒杯亦如此。
“您就真的那麼不能容忍我嗎?”
湛老夫人眉目一沉,“煙煙,奶奶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宋輕煙不打算繼續裝聾作啞,直接攤牌了,“您煞費苦心不就是想要讓我死在你的眼前嗎?但您有沒有想過,您現在要殺死的是阿景很重要的人。”
湛老夫人有幾分驚訝,但也不意外,畢竟她那嬌憨外表下是個能夠牢牢抓住阿景的女人,她絕不簡單。
“就算你死了,也會有其他的女人成為這個重要的人。”
湛老夫人語氣不屑一顧。
宋輕煙覺得老夫人說的有道理,但她此刻有所底氣,“奶奶,那我們來打個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