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三歲一代溝,彆墅裡年紀最小的也跟他有至少倆代溝,小鹿這個年紀了還總是孤單一人,您作為父親肯定希望他健康成長對吧?”
“我說完了,您繼續睡,晚安。”
嘟——
掛了。
淩晨三點四十二,藺淵在沉思:我為什麼要留著沈樂緣?
為了給自己找氣受?
一夜沉眠,沈樂緣直睡到小鹿來催他上課。
回想起自己昨晚的所做作為,他安詳閉眼:“小鹿,老師昨天沒睡好,今天想請假多睡會兒。”
說不定是最後一覺了。
小鹿卻很興奮:“老師老師老師,今天有課外活動,還有新成員,你快起床起床起床!”
沈樂緣刷地一下坐起來:“你爸給你找玩伴了?”
小鹿點頭:“嗯!”
沈樂緣:“草?”
頓了一下,他僵硬地說:“真綠啊,花,真美啊,課外活動真好啊。”
小鹿開開心心地點頭:“嗯嗯!”
沈樂緣鬆口氣,為了不教壞小朋友他真的好努力。
除此之外他心裡還有點過意不去:大佬的反應出乎意料,截止到現在,大佬除了過度關注小鹿之外,沒有絲毫要成為鬼父的預兆,甚至比一般人還要平易近人,像是外冷內熱的性子。
反倒他心情不好就把火發在大佬身上,這樣不好。
該去道個歉。
以上想法結束於看到“玩伴”的那刻。
當玩伴邁著矯健的步伐走過來,沈樂緣幾乎是彈跳到小鹿身後,用顫巍巍的聲音問:“這就是藺先生給小鹿找的玩伴?”
保鏢點頭:“兩歲,相當於人類的十八歲,特訓過,很乖,不咬人。”
沈樂緣聲音顫得更厲害:“今天的課外活動是遛它?”
那是隻純黑的狼犬,皮毛稠亮高大威猛,牙齒尖銳可怖,嘴巴大到能咬斷他的脖子,長了副適合送他上西天的樣子。
小鹿看了看狗,又看了看老師,忽然說:“老師怕狗,那不去了吧……”
說這話時他聲音很小,看向黑犬的目光充滿渴望。
崽崽也太乖了吧!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是大佬真想懲治他,應該不至於繞這麼大圈子,更何況原文裡咬死他的狗叫蒂蒙,這隻顯然不是。
堅強地說服自己,沈樂緣牽過狗繩:“老師不怕,走吧。”
帶小鹿一起出門的機會難得。
就算隻是在附近溜達,也好過天天待在彆墅裡。
不過到底還是有點擔心,怕出事,他用離小鹿遠點的那隻手牽繩,想讓黑犬儘量遠離小鹿,但這狗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非要在兩人之間搖擺。
半人高的大狗嗅來嗅去,還舔了舔兩人的小腿,濡濕的感覺透過褲子輕薄的布料,一路蔓延到沈樂緣哆嗦顫抖的心臟裡。
小鹿瞥了眼黑犬,視線停留在濡濕的位置。
羨慕。
沈樂緣沒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回想原文裡跟狗有關的劇情,當時太尷尬所以沒仔細看,現在印象最深刻的狗除了原主的死神犬就是搞簧的藏獒。
藏獒不是真藏獒,皮囊底下裝著個人。
是個男人,一米九,長腿大胸很能打,後期用自己的身體來找小鹿的時候沒哪個保鏢是他的對手,床上也數他最猛,能抱起小鹿站著搞。
但那是後期的事,現在藏獒還沒影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