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呆愣了片刻,反應過來拉起那人就往外跑。
陰冷的屋內祝鶯身體倒向地麵,頭朝的方向是門外的大片陽光,她無力地將手伸向門外,眼見著那兩人的身影逃出祝府,她想把那兩身影握進手裡,手指蜷了蜷,最後摔落在地板上。
……
兩人身上都染了血,都在腐卻山丟了劍,都來不及想太多,隻是跑著,跑出祝府這個會真正吃人的魔窟。
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仿佛還曆曆在目,腦子還沉浸在那陰濕可怖的房間內。明瓏忍不住側頭去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祝府。
腳步放慢直至停下。
孔淵察覺到身邊人有異,也停了下來循著明瓏的視線看去。
那誇張鋪金的宅子主屋頂上負手立著一個人,
是百青。
他就看著這邊,看著兩人,太遠看不清表情。
他什麼時候到祝府的,是祝鶯死之前還是之後。
他為什麼沒追過來,會不會為祝鶯報仇,會不會以此事來打壓山海宗?
明瓏平複了一下呼吸,一時之間各種可能湧上心頭,臉色難看。
總覺得,有些東西已經無法挽回了。
從此祝鶯身死,卻又以另一種方式活在了明瓏的夢魘裡,她的眼睛像是在時時刻刻地盯著她。
孔淵向明瓏走出一步,遮擋了明瓏看向百青的視線,道:“既然他沒攔,你又何必自己停下來?”他抬手為明瓏和自己施了個淨塵術,聲音低低地傳入明瓏的耳中:“祝鶯已死,我倆按照計劃在打鬥中途先行脫身,後麵的事……一概不知。”
有些事情,用對錯來分辨就顯得太蒼白了。
黑白顛倒隻需要一瞬。
看著孔淵的眼睛,明瓏感覺有些悲涼,莫名在想,自己應該是回不去了,那個世界。
……(此處是回憶,儘量簡短)
明明每一個步驟都沒有錯,但在問靈術成的那一瞬間,自己魂靈像是被拉扯進了另一個人的身體裡,喜怒哀樂皆被那個身體左右。
恍惚過來時,感覺到此刻的自己是在水裡,受著傷,“腿”自然而然地在水裡擺動著。
腥紅色的血液不斷染紅著岸邊的水,自己趴在岸邊奄奄一息。
就在這時,一個姑娘撥開高過人頂的草叢,探出頭來,她本來噙著的淺淺笑意被渾身是傷的“我”嚇退,她顫聲問道:“你是鮫人族?黎城也有鮫人族了?”
明瓏:“?”
見麵前的受傷鮫人愣愣地,身子還往水裡縮了縮,姑娘揚起輕柔笑意:“你怕什麼呀?我隻是一介連修煉都修不了的病秧子人族,你叫什麼名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