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這人是林一喜歡的類型,隻是這張臉她在輪回中見了太多次,且大都是帶著惡意與殘忍的,讓她有些抵觸。
她略一彎腰,姑且粗糙地行了個禮,嘴上敷衍道:“謝小公子好。”
謝承南眯起眼睛,卻沒說什麼,而是扭頭看向荒蕪的院落。
“院子怎麼還沒打掃?這草都快高過人了。”
其實那草還不及他腰際,一旁的蒼邪順著說道:“屬下現在就去。”說罷竟真要去拿工具。
謝承南抬手止住他:“這麼大的院子,你一個人要收拾到什麼時候去?現下府裡人手不夠,這做主家的也應當親力親為。”
蒼邪迷茫地抬眼看他,難不成少爺要自己動手?
很顯然是他想多了。
隻見謝承南將目光轉向仇清也,眼神稱得上溫柔和善:“本侯還有些公事未理,這府上的雜活,就勞煩夫人替我幫看一二了。”
林一皺眉:“你要我給你拔草?”
“夫人不願意?”
林一略一思忖,竟然答應下來:“好說。”
謝承南笑意漸深:“夫人可用過膳了?餓著肚子可沒力氣乾活。”
“吃過了。”林一也衝他笑,“這草我會和蒼邪一起除乾淨的,侯爺快去忙正事吧。”
謝承南對她的態度很滿意,步伐都輕快了許多,不一會就走了。直到他回到書房才反應過來——仇清也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怕不是有詐!
而這邊,蒼邪不知道兩人的談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卻也不敢真的讓仇府小姐屈尊和他一起除草。
“夫……”
“彆叫我夫人。”
“仇小姐,您不用動手,在旁歇著就行。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做。”
林一卻已然蹲下來,伸手揪住幾棵野草:“他若真想叫你乾這種活,這草早便除儘了。他這是衝我來的。”
蒼邪嘴笨,不知如何勸人,便去柴房拿了兩把鐮刀來。他動作很快,一會就砍倒一片。
林一拿起另一把,湊在陽光下仔細端看。
刀鋒鋒利非常,挨在草莖上,輕輕一抹便割斷數片。若遇到根結粗壯的,則需要狠狠使力才能整株斬斷。鐮刀劃過草葉的觸感,與手術刀劃破皮膚的感覺相差甚遠,林一卻鬆了口氣,苦中作樂地想——至少,這不是脈絡精密的人體,不用擔心一刀下去會劃過哪些皮下組織。
她學東西很快,又恰好心情輕鬆,不一會也能砍得有模有樣。兩人一起乾活,效率很高,估計能在日落前將院裡的草除個大概。
可沒過一會,謝承南又將蒼邪叫走了。
謝小侯爺側靠在拱門上,看一會兩人蹲在草叢中的滑稽模樣,說道:“謝承風又鬨起來了,蒼邪你去看看。”
蒼邪站起身,手中還握著沾滿了泥土的鐮刀,為難道:“少……侯爺,這草不能叫仇小姐一個人除……”
謝承南還未說話,林一便搶先道:“沒事,我自己就可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