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孔雀真君從發髻上拔下一支雀翎,那雀翎在他手中變大,他一揮那雀翎,巨大的像是扇子似的雀翎扇起了一陣狂風,那大風裡裹挾著一往無前的妖力,即使是渡劫期修士也要被吹得一個趔趄。
溫如河的手已經放在了懷玉的頭上,鯨魚吸水似的吸取著懷玉的靈力和生命力,他被孔雀真君扇的往旁邊踉蹌了幾步,卻是打斷了他的動作。
懷玉肉眼可見的蒼老了許多,穆紫微咬咬牙,想要衝上前將懷玉帶走。
“你們快點離開這兒。”孔雀真君說:“你們留在這兒隻是添亂。”
他們要是還留在這裡,孔雀真君可不會保證他們不會被溫如河吸走了生命力死在這裡他已經提醒了,就不會在之後繼續保護他們了。
陸雲棲現在要是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就是個傻子了。他雖然才渡劫初期,可該知道的也不少,他沒有躲進通天塔裡也是因為放心不下現在的明教,等果斷時間,明教走上了正軌之後他才會考慮這件事,至於為什麼不讓陸靈玉去通天塔,隻是因為陸靈玉這輩子都不得寸進了。
穆紫微他們不敢再繼續留在這裡,隻好對孔雀真君簡單的道了謝,就飛快地帶著同門走了,溫如河十分惱火,竟然把主意打在了陸雲棲的身上。
因為剛吸了懷玉的生命力,溫如河的傷口好了近半,行動也不礙事了。
現在明明有兩個和他一樣是渡劫期的修士在這裡,溫如河卻一點也不懼怕。
隻要吸乾了陸雲棲的生命力,自己就能離開了。
徹底的從這個世界離開。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過無趣,就連留戀也不需要,沒有在意的人也沒有在意的事,了無牽掛。
現在陸雲棲隻敢躲著溫如河,連升三個境界的溫如河看起來十分的可怖,就連瞳孔都變成了暗紅色,原本束起的黑發披散下來,隨著冰川上的狂風而舞動著,身周的劍氣和靈力幾乎化為了實質。
圍繞著溫如河身邊的淺藍色的劍影,啥時間便成百上千,密密麻麻的蓋滿了整個蒼穹,這個時候,冰川上方的原本晴朗的萬裡無雲的天空竟然開始暗沉下來,屬於天道的威壓慢慢的聚集,隻要再拖一段時間,哪怕不吸走陸雲棲的生命力,天道都會來了。
天道從不留情,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
也許溫如河就連反抗都不行,就已經直接被天道劈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轉生,整個人原原本本的留在這個世界,然後再也無法醒來。
五千年來,不乏有比溫如河驚才絕豔的人折在了飛升的天道手中,也有不少人因為天道而含恨黃泉。他們都失敗了,溫如河也會失敗的。
孔雀真君努力不去用自己全部的力量來和溫如河纏鬥,陸雲棲雖然沒辦法和溫如河正麵抵抗,可躲還是做得到的。
誰知道,溫如河即使不去吸取陸雲棲的生命力也是可以飛升的,但是他卻執著的追著陸雲棲而去。陸雲棲索性往整個大陸的最北端飛去,連帶著冰川上麵的烏雲也往大陸的最北端飛去。
他們掠過無垠的冰川,來到了大陸的最北端。
在大陸的最北端有一片金色的牆阻隔了北段的儘頭,東西綿延上千裡根本就看不到儘頭,陸雲棲所在的西州的最西段也能見到這個金色的牆,這牆包裹住了整個乾元大陸,也可以說是保護了整個乾元大陸。
就在極地之海海岸線上,可以看到一座通天的塔,通體灰色,堅硬的牆身上鐫刻著同色的咒印,讓這個通天塔可以躲避天道。
隻要不出來,天道就不會對他們下手。
可現在,居住在北州通天塔裡的妖修老妖怪都被驚動了。
無他,天劫來了,隨著天道過來的,還有兩股氣息,一個是渡劫初期,一個,是渡劫大圓滿。
那些老怪們紛紛驚醒,各展神通向氣息的來源看去。
被追著的那個渡劫初期穿著西州的衣裳,而後麵追趕的那個人,竟然是中州的。
“這是何事?”那些老怪們頓時討論了起來。
“怕是要渡劫了。”其中一個須發皆白的老怪臉色難看:“好死不死的,今日敢在這裡渡劫,那中州的小子,是要我們死。”
隻見被追著的那個白色卷發的人一個猛子在半空中停下了,那身後的人也慢悠悠的停下了:“你不跑了?”
溫如河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陸雲棲卻放鬆不下來。
孔雀真君沒有追上來。
陸雲棲回身望去,保護著整個冰川的法陣又立了起來,孔雀真君站在不遠處遙遙的望著這裡,緩緩地搖頭。
“我過不去了。”孔雀真君說:“若是他開始渡劫,連帶著我的份,天道會一起算,我也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