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起回頭看說話的人。
許言俞也看過去,目光掃過這張臉,在看到那雙眼睛時倒是記得這是張湛。
都做完值日從學校出來了,他為什麼還跟著自己?
這麼想著,也是這麼問了:“你怎麼在這兒?”
張湛和他對視,再看他身後的小卷毛:“因為他不是郝宇星。”
許言俞順著他的視線看小卷毛,無聲鬆了口氣。
幸好不是郝宇星。
這金鏈子實在是太醜了。
卷毛也有點醜,跟被風吹沒了形狀的發黴棉花一樣。
他彬彬有禮道歉:“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這殊途同歸的劇情發展把小卷毛氣得臉通紅。他還沒來得及自報家門,身後新來的小弟就徹底忍不住了,怒喝:“你怎麼對我們青哥的?!實在是太囂張了!兄弟們,上!給他點顏色看看!”
腦子沒反應過來這是誰,身體卻很快躲開衝過來的人,順勢屈肘一擊一踹,人就倒在牆角大口喘氣。
身後傳來急促腳步聲,許言俞擰身,還沒看清對方,身側就有人乾脆一腳,把人踢飛之後又反扣在地上鎖住肩膀,那人馬上就哀嚎起來。
順著地上姿勢扭曲嚎叫的人,看到幫自己打架的人。
張湛身上的校服依舊板正,甚至書包還背在身上,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深邃看上去沉穩而可靠。
看上去冷淡木訥像個書呆子,怎麼還會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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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宇星捂住自己被托尼老師吹得像掃把的頭發跑回來。
還沒走到一中門口,先在路邊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許言俞那個便宜同桌現在站在路邊,拿著書包翻找著什麼。他對麵站著幾個人,一眼看過去有人染黃毛有人帶金鏈子,不用想就知道是小混混。
郝宇星還記得他和許言俞的恩怨,擔心他集結社會小混混找許言俞的麻煩。於是多看了幾眼。
那個帶金鏈子的小卷毛,好像是二十六中的,從上學期開始就總愛來找許言俞麻煩。
張湛和他是一夥的?
再這麼一看,張湛身邊揣手站著的,不就是許言俞嗎?
完蛋,他們不會已經打起來了吧?
郝宇星衝過去:“許言俞你撐住!”
顧不得捂醜得要命的頭發,他徑直衝過去,在距離張湛還有兩米距離時,他抬腳想踹過去。
但張湛從書包裡翻出個什麼,自然往許言俞那邊走了一步。
郝宇星沒踢到人,蓄力太久腿也收不回來,一個踉蹌就成了劈叉整個栽在地上。
一百多度的劈叉,校服褲布料堅韌,在這種情況下依舊□□,給他保留了最後一絲尊嚴。但大腿內側的肌肉拉到最開,疼得他呲牙裂嘴。
許言俞接過張湛遞過來的濕巾,慢條斯理擦去手上沾上的灰塵。聽到聲音看過來,對上雙腿劈叉站不起來眼裡含著淚水頭發還亂得像鳥窩的人。
他看了一會兒,又看旁邊鼻青臉腫帶金鏈子的小卷毛:“你兄弟?”
小卷毛:“你兄弟!”
許言俞:“你罵人真臟。”
郝宇星屈辱至極,他撐著酸軟的腿掙紮著站直,對著許言俞想做個自我介紹。
台詞被搶了。
張湛和許言俞貼著肩膀,微微偏頭,黑直短發搭在許言俞頭上,發絲交纏,他提醒:“他是郝宇星。”
許言俞又轉過來看郝宇星,目光在他鳥窩一樣的頭發上掃過,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你這個頭發是?”
郝宇星捂住頭:“彆問我,問托尼老師。”
許言俞不說話,看看郝宇星再看看小卷毛,閉了閉眼。
郝宇星又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他決定讓大家的注意力從他頭上轉走。
於是他看向小卷毛,怒斥:“你又來乾嘛!都半年了,陰魂不散的煩不煩?!”
料想許言俞記不住,他解釋:“這就是那個經常來找你打架的人,半年了,永遠打不過永遠來找茬。”
許言俞麵無表情點頭:“哦。”
小卷毛被他這個反應弄得異常崩潰:“你哦什麼?!半年了!你一點都沒記住我,從我第一次來找你就做了自我介紹!我說我叫夏青!你不僅不記名字,甚至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