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齊曉萱還在試圖掙紮,灰袍道人譏笑“這陣旗可是大人賞給我師兄的,不論是什麼,隻要走進去,靈力或是鬼力全都化為陣旗的養分,你們就乖乖受死吧!”
一直畏畏縮縮的王翔海小眼睛光芒乍現,眼見情勢利於他們立即就挺直了腰身,狐假虎威的在一旁諂媚“道長果然厲害,這等小鬼哪裡會是道長的對手,道長果真是高人啊。”
一番虛偽的恭維讓灰袍道人更是得意。
一直默不作聲的鐘研鄙視地看了王翔海一眼,正欲上前將那所謂的陣旗拔掉,卻被一旁的弟弟死死拉住。
“山君叮囑過我們不要動!”鐘瀾黧黑的臉上布滿認真,對陰灼華下過的命令絲毫不肯違背。
鐘研欲哭無淚,這孩子不看看什麼時候了,怎麼還犟呢,俗話說三歲看到老,他們家小老三從小就是這麼個性格。
“三娃,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得去幫山神大人!”鐘研耐下著急,想讓弟弟聽勸放開自己的手。
結果,認死理的鐘瀾對他苦口婆心的勸解不以為然,堅守陰灼華的交代,不動就是不動!
鐘研咬牙,想要使用蠻力掰開弟弟的手,努力了一分鐘愣是沒從瘦小的弟弟手中掙脫出來。
鐘研見狀,頹唐的垮下肩膀,隻好選擇原地不動,繼續沉默旁觀。
陣法裡的齊曉萱和鐘研一樣,鬼力的加速流失,連瘋狂的神色都開始褪去,再次跟身邊兩隻鬼童一樣變得虛弱起來。
“真沒用!”法陣內的陰灼華嫌棄地瞥了他們一眼,轉頭看向在那邊滔滔不絕炫耀自己功績的灰袍道人,眼中寒芒畢現!
就見她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黑色的瞳眸轉為攝人心魄的金色,倏地身形一閃,看似輕飄飄的拳頭猛地一下,就將困住他們的法陣結界給擊碎了。
灰袍道人還來不及閃躲,就被直麵衝來的威壓直接掀倒在地,胸口氣血翻湧,五臟六腑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不斷的口吐鮮血。
局勢再度反轉,倒地的灰袍道人跟受了什麼重傷一樣,整個人開始迅速衰老,從一個中年男人突然變成一個滿臉老年斑,形銷骨立的老年人。
“啊,鬼啊!”一聲衝破天際的尖叫令眾人不禁側目
率先被嚇到的不是鐘研他們,竟是虛偽的王翔海!
本就戰戰兢兢的王翔海在見到灰袍道人的慘狀之後,嚇得一個屁墩跌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比剛才看到他們幾隻鬼時還要驚恐,渾身癱軟徹底忘了要逃走的這件事。
圍觀了全程的司機因為沒辦法離開,對王翔海是鄙視又同情,看吧,人不能做壞事,不然光是自己嚇自己都能變成神經病。
陰灼華居高臨下俯視著奄奄一息的灰袍道人,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真不好意思,你那陣好像對我沒什麼用。”
灰袍道人聽出了她話裡的不屑,氣血攻心下再次口吐鮮血,最後隻剩下一口氣在苦苦支撐。
陰灼華抬起手將剩下沒被毀掉的陣旗抓在手裡,陣旗猛然冒出黑煙仿佛還聽到了哀嚎聲。
黑色的焰火在陰灼華手中跳躍,閃爍直到最後跟著陣旗一起消失在她眼前。
灰袍道人眼睜睜看著燃燒的陣旗卻無能為力去挽救,胸口就跟破掉的風箱一樣,嘴裡謔謔謔的喊著什麼卻無法說出一個字。
“哎呀,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陰灼華燒完陣旗想轉身就走,忽然又一個回頭,臉上笑眯眯的說道“本君就是那個你口中無用的山神,本君一直都在,你看,這不就是報應在你自己身上了嘛。”
她哪裡像個山神,明明是閻王!
灰袍道人瞪著混濁的眼珠,滿是鮮血的嘴裡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後連呼吸都安靜了。
他至死都沒想明白,明明以對方的實力一開始就可以把他弄死,為什麼忍到剛剛才動手?
可惜他再沒有機會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