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言語煽動的人群立即把矛頭指向了鐘老爺子幾人,憤憤不平的心理焚燒著他們的理智,幾個衝動的年輕人擼起袖子,嘴裡一邊罵著臟話,一邊就要動手。
粉衣服男人沒想到年輕人那麼衝動連老人都要打,登時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鐘家父子在外圍看著場麵失控,頓感事情不妙,想要突出人群的包圍,卻還是因為群情激憤的人群半點挪不開步子,滿懷絕望地看著那些年輕人動手。
“吵死了!”一聲震懾的悶響響徹山野,黑色寬袖一抖一翻之間驀然掀起一股氣浪,將吵鬨的人群猛然逼退數步。
首當其衝的那幾個少年更是一下子被氣浪掀飛到空中,然後重重摔落在地上發出疼痛的喊叫聲。
以鐘老爺子為首的幾個老人驀地後退一步,恭敬地低下頭,不敢再去看眼前搖身一變為成人形態的陰灼華。
鐘瀾苦著臉內心歎息,從陰灼華冷冽的眼神裡就可以領悟出來,祭不祭神的先擱置,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平息下山君的怒火。
吵鬨的人群被氣浪打翻還有點迷糊,這會兒看到剛才的小姑娘居然變成了一個身段妖嬈的美人時,瞬間噤若寒蟬。
“妖怪?”小孩子不懂事,望著身氣勢淩人的陰灼華,下意識脫口而出。
然後就被驚恐的父母死死捂住,他們深怕對方會聽到,哪怕他們無知都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繡著祥雲的長靴一步,一步,慢得跟踩在眾人的身上那般壓迫感十足,在場的人居然動都不敢動,內心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陰灼華眯著眼,不去看那幾個躺在地上哀嚎的年輕人,停在了粉衣服男人麵前。
眼見著對方驚恐萬分的模樣,她揚起好看的笑容,“剛才是你說不想要肮臟的血脈對吧?”
被問的當事人霎時間感覺脊背竄顧過一股森冷的寒意,看著前一刻還是孩子的女人,無端的恐懼攝住了他的心臟。
明明是在笑,卻感覺不到她的情緒,仿佛夜色下盛放的黑色曼陀羅,帶著致命的美麗,稍有不慎便成為她手底下的亡魂。
陰灼華漫不經心地環顧了周圍一眼,然後對著粉衣服男人說道“既然你不想要,那本君便幫幫你!”
“不……”粉衣服男人陡然覺得不好,剛要開口拒絕,竟見對方快速伸手在自己胸口處引出一條蚯蚓般大小金色的線,袖子一轉便收進了對方的衣袖裡。
“啊,疼,你對我做了什麼!”
失去金色絲線的粉衣服男人痛得冷汗淋漓,四肢百骸就像被鋼針紮了一樣,每個毛孔甚至流淌的血液都讓他感到無比的疼痛?
“當然是完成你所願,剝離血脈啊,不過比起血脈帶來的屈辱這點疼痛應該算不了什麼吧。”陰灼華好整以暇的打量著他痛苦的模樣,笑意盈盈地說著
不知道是不是太痛了,粉衣服男人竟沒有感到絲毫夙願完成的愉悅。
剝離血脈的確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可是為什麼他會感到一股悵然若失的無力感呢。
陰灼華再次抬起頭,眼神冷漠地看著眾人。
“你們還有誰需要剝離血脈的,儘可上前,本君都可以幫你們達成所願!”
現場鴉雀無聲,有了粉衣服男人的例子,沒有人再敢上前去挑釁陰灼華的底線,畢竟沒有人知道剝離了血脈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陰灼華嗤笑,趨利避害乃生靈的本性,不論是人是妖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