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獵兔子事件後,大家對鐘瀾的看法悄悄發生了改變,不會再認為瘦弱的少年是個好欺負的性子,偌大的差距告訴他們萬不可小看村裡的每個人。
以至於在聽到鐘瀾所學的東西全是幾個守山的長輩教授的時候,僅僅是驚訝了一瞬便迅速恢複正常了。
接著,他們商量著怎麼把巨兔抬回去的時候,帶著中老年團體挖菜的王家夫婦,一人拎起兩隻兔子,健步如飛地往回走。
然後,鐘家兄弟一人拎了一隻,跟著走了。
留在原地的眾人,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聾。
人群中的青壯年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臂,又想到剛剛王家夫婦手臂鼓起的肌肉,嗬嗬乾笑。
他們一個個的,連人家上了年紀的長輩都比不上,實在太廢了。
隻有歐陽衡毫無察覺,依然一副沒心沒肺的追在鐘瀾他們身後叫喊“等等我啊。”
兔子自然是拿到了鐘家,鐘瀾想著承諾過給其他人分兔子,便和王叔他們把兔子皮給剝了好分肉。
鐘研和鐘禾覺得不能什麼事情都依賴弟弟,便詢問王家夫婦能不能教教他們。
“當然可以。”
王叔王嬸眉開眼笑慈愛的看著兄弟三個,把手中的刀遞給鐘研和鐘禾,細心地在旁邊指導該怎麼下手才能不割傷兔子的皮毛。
考慮到現在多了很多新住民,王叔打算讓帶一下其他人去找小角兔的窩鞣製些皮子,屯著留過冬用。
小角兔的皮毛鞣製好後,冬天拿來當被子保暖的效果比棉被都要好,他們幾戶人家家裡都有好幾床這樣的被子。
不過不能白給,俗話說的好升米恩鬥米仇,平白養大了胃口再想計較可就難嘍。
有付出方有收獲,王叔心底是這麼想的,甭管逮不逮的到兔子,起碼參與進去了,知道他們不容易,就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當然不排除有貪心不足的人,隻是到時候見招拆招,他們守山人脾氣也不是全像表麵看起來那麼溫和。
後頭的一行人緊趕慢趕追在歐陽衡後麵,全擠進了鐘家的大院子裡。
縱使喘著粗氣嗓子乾得快要冒煙了,也不願意離開,目不轉睛地瞅著王叔的剝兔子教程。
鐘爺爺看著一波人累得渾身是汗,搖著蒲扇的手微微一頓,旋即離開搖椅去了廚房。
不多時,招呼了一聲歐陽衡,讓他幫忙把廚房煮著藥茶的大鍋給端到院子裡,讓大家喝了及時補充水分。
大家臉色訕訕,剛才烏泱泱湧進來都忘了和老爺子打聲招呼,多少有些不禮貌。
沒想到老爺子非但不怪罪,還貼心地給他們準備了藥茶,眾人心裡有些感慨起來。
喝著溫熱的藥茶,乾澀的喉嚨被茶水滋潤,有股清涼的感覺,聞著帶著清香的藥茶,仿佛連帶著身心都跟著平靜下來。
鐘研剝完一隻兔子皮,那邊的鐘禾後腳也跟著剝完了一隻。
儘管剝的不是很完美,但是他們對這樣的傑作已經很滿意了。
王叔發現其他人似乎對這些很有興趣,於是笑著道“喜歡的可以試試,反正都是自家要用的皮子,不值錢。”
看著王叔和煦的笑容,眾人微微有些意動,期望的目光全集中在王叔身上,似乎在問真的可以嗎。
那種期期艾艾的樣子令王叔頓時哭笑不得,“喜歡就動手試試唄,不過兔子少了些,下回帶你們去掏兔子老窩,到時候兔子皮再怎麼弄都行。”
對於深受打擊的眾人,噔的一下眼睛驟然發亮,不敢置信地看向說話的王叔。
這是真的把他們新來的當成自己人,眾人興奮之餘難免有些尷尬,對之前的諸多猜測現在看來過於小人之心了。
鐘研把其他人的反應看在眼裡,長睫毛半闔掩去眼底的驚訝,王叔他們居然還懂得用些小手段收攏人心。
鐘研兀自笑了笑,覺得自己看事情太片麵了,雖然守山人性子淳樸,但不代表人家沒心眼啊。
在王叔的鼓勵下,留在院子裡的人幾乎都參與了剝皮的學習中,就連有潔癖的都硬著頭皮去學習了。
不知道為何,他們冥冥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多跟守山人學習肯定沒有壞處。
放在以前他們隻會覺得這些是他們幻聽了,如今嘛,周圍發生的事情已經不能用正常的眼光來評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