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衡抱著想加入守言村的念頭,自從霞山那趟回來之後,一直對村裡那幾個遺留的守山人大獻殷勤。
具體就是幫忙打水、喂喂家裡的禽類或者跑腿之類的瑣碎事情。
由於時間安排得太緊,每天好吃好喝,歐陽衡都下意識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每天和新來的山民們同進同出,圍著那點農活團團轉,偏偏他還樂此不疲。
鐘老爺子幾個守山人覺得他一個人奇怪也就算了,怎麼新來的山民們也那麼奇怪。
他們似乎很適應守言村的生活,留下來的那些人,有的已經打算乾養殖,就隨便養點能賺個生活費就得,有的在鐘家吃過飯後覺得村裡的水土好,種的青菜也好,打算種點菜到時候拿到鎮上賣。
反正他們不指望賺大錢,能賺個生活費就得。
歐陽衡一聽,心思一轉連忙表示如果大家不介意,到時候村裡麵的東西有收成後,他可以高價購買。
大家剛開始是拒絕的,怕歐陽衡負擔太大,也不太好意思坑人家。
萬一他們種的沒有那個品質怎麼辦,歐陽衡不成了妥妥的大冤種了嘛,他們做不來那種坑人的事。
歐陽衡對山民的淳樸心思很感動,但一碼歸一碼,他敢說棲神山出的東西沒有最好隻有更好,現在人們還沒有意識到,等到以後火了,恐怕抬到天價都買不到。
商人就是商人,歐陽衡看到的不僅僅是現在的得益,如果他的餐館有了守言村的好東西,他敢說以後蘭城餐飲龍頭地位非自己家莫屬。
隻是有一個問題亟待解決,棲神山的東西都是山神大人的,山神大人會同意這些好東西流出去嗎?
這些天一想到這個他歐陽衡就覺得腦殼痛,於是今天終於厚著臉皮去找了鐘瀾幫問問。
鐘瀾當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問你是認真的嗎,這些東西家家戶戶都有,他們覺得很平常,要是拿去賣真的不會虧本嗎?
歐陽衡明人不說暗話,把裡麵的彎彎道道掰碎了和小廟祝講,就怕他拒絕給山神大人那邊傳話。
鐘研今天去鎮上買東西去了,鐘禾擔心歐陽衡有什麼壞心思,便跟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談話。
一番暢談下來,鐘禾發現歐陽衡說得不錯,守言村不可能一直避世,雖然吃住不缺,長期以往肯定不行,孩子上學要花錢,生病了也需要錢,方方麵麵都離不開錢。
當歐陽衡提議和守言村合作的時候,鐘禾僅是皺了一下眉,最終還是忍不住和弟弟分析了一下裡麵的利弊。
鐘瀾沒有不懂裝懂,猶豫了片刻便同意了歐陽衡的請求,把這事和山神大人說一下,至於山神大人那邊的意見不是他能左右的。
聽到鐘瀾答應幫忙,歐陽衡的桃花眼都笑得眯成一條小縫了,甭管結果怎麼樣,至少有個希望不是。
擇日不如撞日,見天色不算晚,歐陽衡拎著進貢的水果和香燭,和鐘家兄弟一塊到了廟裡。
山神廟附近古木參天,一路走來見了不少奇怪的小動物,比如長角的兔子見過了,長尾巴像孔雀的鳥,有著兩條尾巴的小猴子,還瞧見了長著翅膀的魚。
歐陽衡和鐘禾兩個人激動得跟什麼一樣,而身旁的鐘瀾早已見怪不怪,襯得他們像個傻子一樣。
人家小廟祝在守言村那麼多年,啥沒見過,他們倆一驚一乍的,可不就像個傻子嘛。
兩人訕訕地笑著,接著亦步亦趨的跟在鐘瀾身後來到了山神廟。
然而,遠看著莊嚴肅穆的廟宇,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山神廟前的柱子掉漆了,大殿上的牌匾字跡模糊得看不清不說,搖搖欲墜的樣子仿佛一陣大風都能把它刮倒在地。
最可怕的是歐陽衡在參拜的時候抬頭瞄了一眼,結果徹底被震驚到了。
臥槽,主殿上那個明晃晃的大洞是怎麼回事,還有神像怎麼那麼寒酸,都看不清樣子了,和那個明豔奪目的山神大人壓根聯係不上啊。
線香燃燒的香味在主殿慢慢擴散,經過虔誠祈禱的鐘瀾終於也得到了山神大人的回應。
陰灼華剛出現,就瞧見歐陽衡跟個傻子一樣呆呆地望著主殿上的大洞一動不動,頓時眉頭緊皺。
鐘瀾怎麼把他給帶來了?
還是鐘禾機敏,發現陰灼華出現,立馬按著歐陽衡的頭,恭敬地伏在地上。
歐陽衡被鐘禾的力道按下去的時候還磕到了頭,痛得悶哼了一聲,隻是他沒有反抗反而還感謝鐘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