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裡除了外頭的雨聲,就剩下辛苗苗淒淒慘慘的哭聲。
但在場的人對她生不出半點憐憫,大家都覺得她腦子是裝飾品,借住在人家家裡,人家好吃好喝的招待,在她眼裡就變成宰客了。
人家家裡招待他們的說不定都是存著過年的好東西,結果她呢非但沒有感激,還一個勁的暗諷人家窮不值得這個錢。
智商堪憂就算了平日還會裝著點,就是以為人家是農村人好欺負才敢那麼說話,要換成金主級彆的她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就在眾人忐忑不安的時候,知曉內情的鐘研走了出來。
他瞟了瞟辛苗苗臉上的巴掌,臉上的寒霜退了些,隻是跟開始的彬彬有禮比起來,態度要冷淡不少。
覃州鵬連忙走上前去,一開口就是連聲對不住,都是他沒有教好自己人,鐘研給他一個當麵想向鐘瀾道歉的機會。
鐘研見他如此誠懇,心中的火氣也逐漸減弱,隻是對於始作俑者他是看不上的。
“鐘瀾沒有生氣,隻是不怪我提醒覃導演,心思狹隘的人最好慎用,不然後麵再惹出點什麼簍子,怕是覃導演也兜不住。”鐘研嘴裡吐出冰冷的字眼。
覃州鵬立即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本來他就不想用辛苗苗,聽鐘研那麼一說,驚覺對方說的不錯,對比以後收拾爛攤子不如現在及時止損!
“鐘先生說得不錯,等這次回去我就把這女人踢出我們劇組,讓她哪涼快待哪去。”覃州鵬可不是為了應付鐘研才那麼說,迷路的時候他就有了這個念頭,不過看在投資商的份上再給她一個機會,誰知道她自己一點都不珍惜,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聽到他們對話的辛苗苗心裡頭抱著的那點希望全部破滅了,她意識到自己真的說錯話,連忙跑過來求饒“導演,鐘先生我是無心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會改的。”
覃州鵬嫌棄地看著底妝花成一團的女人,連忙讓劇組的人員把她拉開。
“遲了,我做事的原則是事不過三,辛苗苗我已經很給你麵子了,是你不珍惜而已。”覃州鵬沒有說謊,辛苗苗演技還是不錯的,一開始選擇她也是因為她的演技比來麵試的那些人都要好,哪曾想她是這麼個性子。
辛苗苗愣了接著失聲痛哭,她想起拍戲時覃州鵬等這出電影播了說不定能借著這個角色擠進二線,現在什麼都沒了。
覃州鵬讓她的助理看住她,起碼離開前都不要讓她再出現在小廟祝麵前了,否則就把她們倆直接送走。
辛苗苗的助理可不是糊塗蛋,知道自家藝人犯了眾怒,自然不會去替她辯解,免得被其他人遷怒獲得同樣的下場。
辛苗苗的離開讓整個大廳空氣都變好了
至於剛才談到的住宿問題,鐘瀾全權交給了鐘研來處理。
鐘研原本打算意思意思收個千把塊錢給村裡的人分點,隻是覃州鵬覺得特彆對不住小廟祝,直接大手一揮從他個人腰包自掏三萬給守言村。
鐘研剛要拒絕卻聽他說道“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山神廟,最近我們有些不順,你帶著我們去拜拜求個心裡安慰,多餘的錢就當是捐給山神的供奉了。”
鐘研眼角跳了跳,外來的人拜山神大人,這是不是不太合適?
“我去問問三,咳,小廟祝的意見,你且等等。”鐘研可不敢輕易許諾
覃州鵬笑容滿麵,順著他的話“那是自然。”
不多會兒,鐘研滿臉複雜的回來了
得到肯定回複的覃州鵬彆提有多開心了,對鐘研連兄弟的稱呼都用上了。
鐘研心裡嗬嗬,他弟弟原話是這樣,山神廟的香火旺盛我求之不得呢,到時候記得叫他們誠心一點,說不準山神大人心情好了真就完成他們的願望了。
鐘研想到自家山神大人陰晴不定的性子,嗬嗬冷笑,等到他家山神大人心情好,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這種不切實際的話聽聽就罷了。
眨眼間,時間又過了兩天,等到第四天的時候天氣終於放晴了。
炎熱的天氣很快就把連日來的水汽給帶走,陽光普照蟲鳴陣陣,獨屬於山間的清風自帶一股陰涼,走在青石磚的路上,濃密的樹蔭遮去了烈日帶來的考驗。
自大雨後,劇組的人重新觀賞村裡的風景,覺得被雨水衝刷後的景色更加生機勃勃,就連枝頭跳躍的小鳥都顯得十分彆致。
他們的隊伍依舊龐大,包工頭李哥聽見他們去拜山神,覺得入鄉隨俗也應該跟著去拜拜,然後兩個隊伍直接合並了。
見到山神廟之前,他們對山神廟充滿無數幻想,比如莊嚴肅穆,有著多年曆史的沉澱。
然而等他們到了山神廟的門口徹底愣住了,門上的油漆掉的隻剩下碎渣渣了,主殿門前的香爐倒是巨大,可是主殿上那歪歪斜斜的門匾連字糊的都看不清了,還有神像頭頂上的大洞,是怎麼回事?
在場的人陷入了一種恍恍惚惚的迷離中,似乎有種被騙了卻又沒有完全被騙的感覺。
人家的確是山神廟,而且占地寬廣,隻不過年久失修,咳咳,失修得有些嚴重罷了。
人們正糾結著從哪裡可以拿到香燭紙錢的時候,一身祭祀服飾的鐘瀾端著東西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覃州鵬見過很多祭祀服飾,隻是全身都以黑色為主的祭祀服裝還是第一回見,而且他發現鐘瀾身上繡著的好像是一條龍。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是衣服上的繡樣掉色了,和衣服融成了一樣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