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活潑開朗的人居然是以前那個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的孩子,簡直叫人難以想象。
人們抓魚完全沒有章法,也不知道小溪的小魚是怎麼回事,一簍子下去竟然真的能抓到魚,旁邊的大人們都看傻了,最後全都親自動手參與進這項活動中來。
鬨著鬨著就變成了打水仗,大人小孩臉上全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像是說好了那樣,最後一個人剛回到家,雨點就落下來了。
雨雖然不大,但是下得很濃把附近的山川樹木都像籠罩在縹緲的白沙上一樣,朦朧得有些看不清。
在鐘家指導鐘瀾認識古文字的陰灼華右眼忽然猛跳了幾下,頓時就讓陰灼華感覺有些不對勁,立即叫停了正在練字的鐘瀾。
她讓鐘瀾跟在自己身後,快速的往廳門口走去……
夜色下,昏暗的燭火微微晃動了一下,隨著一聲聲響,禁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兩個身影在細密的雨中相互攙扶著走了進來。
鐘瀾定睛一看,竟是自家二哥鐘禾和那個曾經出言不遜的女明星慕霜月!
強撐著一口氣走到大廳的兩人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暈死過去。
陰灼華注視著兩人腳下和和雨水混雜在一起的紅色,眼瞳閃過危險的精光。
鐘瀾強壯著鎮定,小跑著回到內院小聲把大哥鐘研叫了起來。
等他回到大廳的時候,陰灼華已經用術法給濕淋淋的兩人烘乾了衣物,而且還給傷口上了藥。
那麼的時間,山神大人是怎麼做到的?
隻不過現在由不得鐘瀾問這些沒營養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兩人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受傷如此嚴重?
陰灼華細心看了一下,發現鐘禾應該是為了保護慕霜月,身上的劍傷很是明顯,最嚴重的是穿過肩胛的傷口,失血過多也是導致鐘禾昏死過去的原因。
知道自家兄弟沒有性命危險的那一刹那,鐘研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踩到跟前鐘瀾。
慕霜月身上隻有淤青並沒有劍傷,說明追他們的人並不想殺人,隻不過是想把人帶回去所以沒有下死手。
即便如此,陰灼華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怒火,竟敢傷害她棲神山的子民,有朝一日若是看到此人,她定要把加注在鐘禾身上的傷口十倍償還回去!
慕霜月悠悠轉醒,看見的就是陰灼華這幅殺氣騰騰的模樣,可是她沒有選擇,她一定要救柳仙!
“砰砰砰”慕霜月什麼都沒說醒來就咚咚咚在陰灼華麵前磕頭
鐘研聽到磕頭的聲響慫了一下,看著她頭上發紅的額頭,有些替她著急“誒,你彆光顧著磕頭啊,倒是說話啊。”
磕頭有用可是你什麼都不說,難道還要山神大人去猜嗎。
慕霜月狼狽地抬起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看鐘研一臉茫然,隻好忍著喉頭劇烈的疼痛緩緩吐出兩個字“救他。”
聽著慕霜月沙啞的如刀割過的聲音,鐘瀾驚呆了,之前她的聲音不是這樣的,現在她的聲音如同六十歲的老翁一樣,不仔細聽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慕霜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顫抖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放到地上,然後又開始砰砰砰地用力朝著陰灼華磕頭,直到地板上沾染上了刺目的紅色。
陰灼華接過鐘瀾遞來的瓷瓶,將裡麵的東西倒出手心,發現是一條奄奄一息的白色小蛇,它身上布滿了細碎的傷口用體無完膚來形容也不為過。
“求、你、,救、他!”慕霜月額上的血順著眉毛流到眼睛裡,聽得出來她每次開口都在忍受著無比的疼痛。
陰灼華抿了下唇畔,隻用靈力一檢查就知道自己救不了。
“我救不了!”雖然殘忍,可是陰灼華不屑撒謊。
“唔……”慕霜月的眼淚混著血水流了下來,發出泣血一般的哀鳴。
鐘瀾於心不忍地側過頭,求助地看著陰灼華。
陰灼華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得不為自己做聲辯解。
“它內丹都被剖了,我拿什麼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