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帶來的動亂短短十幾分鐘便落下帷幕,再來就是街道的善後工作,比如受傷的人送醫、賠償之類的問題。
齊南葵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其他人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有好些人想上前詢問他們功夫哪裡學的,又怕打擾他們購物,隻好糾結的跟在他們屁股後頭打轉。
被刻意用符籙隱身的溟瑤向後探著腦袋,看著身後那些小聲議論的人們,小腦袋裡擺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膩害?”她依稀聽得出來,那些人在誇獎齊南葵他們
陰灼華笑笑“是挺厲害的,以這樣的成長速度,很快就能築基了。”
一旁的鐘瀾聽了這話,沮喪地垮下肩膀,覺醒血脈真好,他花了十幾年的功夫才到煉氣後期。
去了趟秘境回來,齊南葵他們竟然有隱隱要超過鐘瀾的趨勢,讓鐘瀾忍不住急迫起來。
榕夏把剩下的炸零嘴全部倒進嘴裡,嘎嘣脆的口感令她滿意的眯起眼睛。
不經意瞥見耷拉著身體的鐘瀾,再聯想到陰灼華剛才的話,不難猜出鐘瀾在擔心什麼。
她伸出指頭,戳了一下鐘瀾的臉,在他詫異的轉過頭時,又一把捏住。
榕夏笑嘻嘻的扯著小少年的臉,看他一副幽怨又不敢反抗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
“小東西想什麼呢,你的天賦放在人族裡已經很好了,你要知道有人終其一生連築基都是問題,把底子打紮實了,才能走得更遠!”
彆看榕夏扯來扯去的,實際上並沒有用力,鐘瀾知道榕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有些羞赧的撓了撓頭,語言不清地回答“窩,會奴隸的。”
見他一改失望的神色,榕夏這才放開他的臉,語重心長的拍著他的肩膀“你還小,修為這事得一步步來,急不得,比起那些平凡老去的人,已經是賺了的。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修煉便是與天爭那一線生機,修道之路漫漫,彆因為一時的著急失了本心。”
鐘瀾頭回見著她溫婉的麵容如此嚴肅,也不管聽沒聽懂,傻愣愣地點點頭。
榕夏又歪著腦袋瞅了瞅身後害怕被發現,而裝模作樣交談的人們,心想這群人真磨蹭,畏畏縮縮不敢上前的樣子看了讓人覺得有些無語。
鐘瀾順著視線回頭看了幾眼,看著那些自欺欺人的人們,委實感到無語了。
要問什麼就問唄,一直鬼鬼祟祟跟在他們後頭,不知道還以為想乾什麼壞事呢。
他們頻繁回頭看的動作,終於讓身後的人們發覺到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暴露了!
論尷尬得摳腳是什麼體驗,那就是現在他們的體驗。
他們既尷尬又感覺釋然,說來也是無奈,他們不敢上去問人家,隻能一個勁追著人家屁股後麵跑,不被發現都難。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有人索性破罐子破摔,腆著臉上前小聲的打招呼。
作為發言人的鐘禾頭一次發揮作用,被陰灼華推出來麵對這些想要打探消息的人們。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附近村裡的村民,看著一張張黧黑的臉上,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的笑容,鐘禾說不出來什麼感受。
似乎回到了當初和鐘瀾重逢的那一刹那,莫名心酸瞬間湧上心頭。
明明過得很好卻被老哥腦補成可憐留守兒童的鐘瀾,額,就很無語。
儘管內心波瀾湧動,但始終保持著冷靜的鐘禾,平和地看著這些人,語氣平靜地問“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人們看著鐘禾那張嚴肅剛毅的五官,下意識害怕得吞了吞口水。
其中有一個黑瘦的爺爺,掙紮了好半天,方才小聲地問“你們家那些孩子很厲害,我,我想問問,是不是在武術學校學的?”
鐘禾搖搖頭,回答“不是,我們家孩子是跟長輩學的。”
聽到鐘禾嘴裡的答案,其他人的情緒瞬間就低落下來。
鐘禾對他們明顯的情緒起伏感到一絲不解,這年頭學武似乎不是什麼主流吧?
黑瘦的爺爺乾巴巴的笑了笑,同樣很失望“我孫子不喜歡上學……他爸媽那兒的孩子總欺負他是個農村來的,我還以為是學校教的,可以去學呢……唉。”
聽著那爺爺尾音裡的歎息聲,鐘禾能理解他的苦衷,因為爸媽做生意的緣故他們小時候也經常轉學,偶爾也會被同學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