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古·庫爾曼坐在雙塔競技場三層的包廂裡,俯瞰頂著烈日入場的人群,心中升起無限滿足感。
打開一瓶陳釀十八年的葡萄酒,倒在高腳杯中搖晃,他並不喝酒,覺得那樣會影響他判斷,但他喜歡聞,檀木,陳皮混合著莓果的味道,那是成功的味道,也是金錢的味道。
“爸爸,看,那是托托老師誒!”年僅八歲的兒子扒著欄杆,眼巴巴地望著下麵,“咱們為什麼不去下麵坐著,那裡不是看得更清楚嗎?”
“哦,不不不,那是下等人待的地方,你永遠也不應該待在那裡。”
拉古撫摸著兒子的頭,他這麼多年的打拚,不就是為了把那些人踩在腳下嗎。
就像站在工廠頂層,肆意踐踏那些下層的,隻能賣膀子力氣,唯唯諾諾不敢反抗的工人。
“是最新的火力銀電v!”兒子指著巨大幕布上播放的魔影短片說,“我想要,給我買!”
“好,沒問題,你要什麼都行。”
他很寵自己的孩子,準確地說,他寵愛自己的血脈。
在他的觀念裡,自己從一窮二白的境地殺出來,證明其血脈具有優越性,他有責任將血脈流傳下來。
而繼承了他優秀血脈的人,在更好的條件下,一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至於那些血脈卑劣的下等人,本就應該被他們奴役。
如果不是因為兒子喜歡悠悠球,他才不會出現在這。
當然,他也很喜歡悠悠球,尤其喜歡盜版悠悠球帶來的大把金幣。
在他看來,自己憑本事做盜版,那錢就該他賺,卓戈玩具店沒能力阻止他,也是他們的問題,活該被欺負。
要是有人敢盜版他的藥劑,那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說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幕布上放映的除了各種悠悠球,還有其他的宣傳。
這家兵器廠,那家船運行……
直覺告訴他這是門好生意,心裡盤算著怎麼把這項技術給搞到手,比悠悠球難度大不少,但收益一定也多得多。
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他不憚於做任何事情。
突然,天空都暗了下來。
拉古抬頭看,並非烏雲遮日,而是法術黑障擋住了競技場的上空。
好大的手筆!
他心中驚訝,能用法術做到這種程度,要麼是一大批高級法師共同施術,要麼是有傳奇法師在現場。
無論是哪種,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力量。
接著,幕布上出現兩行字幕。
“聖山行”
“即將上映”
這也是魔影嗎?即將上映是什麼意思。拉古產生不少疑問。
畫麵亮起,一輛火車出現。
數萬名觀眾一片喧嘩,有不少人認出這是不久前才開通的“旅行號”。
它也需要宣傳嗎?現在薩頓王國還有誰不知道這條鐵路。
接著出現的是火車上的眾生百態,遊學的校園社團,照顧懷孕妻子的丈夫,帶著女兒出行的父親。
什麼時候去車上拍的?這種事不應該早就會被記者們報道出來嗎。
那群人遇到新聞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不管是什麼,先衝上去咬一口。
競技場裡的其他觀眾顯然也以為這些畫麵都是真實發生在旅行號上的。
甚至有的人開始就著畫麵吹噓起自己坐火車的經曆。
突然畫麵一切,出現了治療藥劑的製作過程。
拉古可再熟悉不過這些步驟了。
看到這裡,他意識到這些畫麵可能不是真實的。
如果有人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工廠拍下這些,那可太恐怖了。
畫麵開始在製藥過程與火車之間來回切換,頻率越來越快,同時響起急促的鼓聲,讓觀看者也跟著緊張起來,感覺隨時會有什麼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