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古醒了。
沒人叫他,也不是憋醒,隻是單純眼眶疼得無法入睡。
治療藥劑是能治療傷害,但隻能恢複受傷部位的功能性,疼痛和淤青會持續很久,腎上腺激素失效後,就隻能靠意誌力。
“咚咚!”傳來敲門聲。
“滾!”拉古聲音沙啞地喊,抓起床邊的杯子就砸到門上。
自從他二十二歲在幫派裡混出地位後,就沒受過這麼大欺負。
“老板,我覺得您還是應該看一看,我們的治療藥劑被退貨了。”
聽到這,拉古忍著眼痛一骨碌爬起來,退貨可是大事,治療藥劑是有保質期的,短時間轉賣不出去就砸手裡了。
打開門,看見的就是滿臉愁容的助手。
“誰?被誰退貨了。”
助手支支吾吾,有點不敢看拉古。
“說啊!還有好幾家退貨怎麼的?”
“額,不是。”
“那有什麼不敢說的?”
助手像是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鼓足勇氣後才開口說:“都,都退了。”
“?”
拉古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你再說一遍!”
“都退了,上個月所有訂單都退了。”
“是我瘋了嗎?”拉古突然覺得心律不齊,雙耳蜂鳴,“還是他們瘋了,不就是一部魔影,是火了,有必要嗎?”
“不止是魔影,還有這個。”助手說著遞上一大摞報紙。
拉古接過來一看,越看越急躁。
“治療藥劑含有動物飼料。”
“來自地獄的邪惡藥劑。”
“專家表明該藥劑可能存在不明確的不良反應。”
……
直至急火攻心,把手裡所有報紙都撕了個粉碎,扔到地上,狠狠地踩踏,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些文章踩沒。
“瘋子,全都是瘋子,為了點錢不要臉的玩意兒,還報紙,還專家,我不就是偷點工減點料嗎?至於扣這麼多罪名!那個破賣玩具的給了多少?做生意偷工有錯嗎?誰賣東西不奸啊!你不奸嗎?”
助手在一旁看著老板發癲,多年的職場經驗告訴他,雖然現在老板在不停問問題,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老板。”一位保鏢也來到辦公室。
“又怎麼了?”
“咱們的藥劑專賣店被砸了。”
“被誰?”
“路人,很多路人。”
“戍衛團呢?戍衛團是乾什麼吃的?他們不是維護雙塔城治安嗎?”
“戍衛團也乾了。”
“哈哈。”拉古被氣笑了,臉上的笑容猙獰又扭曲,現在到底誰是流氓。
“老板。”經理又來到辦公室。
“又怎麼了?是不是工廠也被人拆了,我不生氣,我一點也不生氣,哈哈。”
“不是,監察局來人了。”
“什麼?”拉古幾乎是立刻恢複理智,“把我的禮服拿來,我上周買的那幅畫找出來,專員喜歡畫,你彆隻拿畫啊,那麼大的邊框你不會往裡塞金幣嗎?”
十分鐘後,拉古穿戴整齊,往臉上塗抹厚厚的粉底,蓋住淤青,前往會客室。
“傑克專員,久等久等,剛才有事實在脫不開身,多有得罪,您能來鄙人的工廠實在是給這裡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