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拭完畢,便端著木盆離開,出去處理臟水,順便打了壺熱茶折回屋裡。
忽見床上人影晃動,他費力撐著床沿半坐起身來,容袖見狀呼吸微滯,腳下似有千斤重,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床邊的。
床上的人抬頭朝她看來,四目相對,她手中的茶壺瞬間掉落,茶水灑了滿地。
“林蕭。”她低聲呼喚,不敢相信。
“公主。”他回應,聲音很小,不禁咳嗽兩聲。
容袖心下一驚,坐到床沿邊,伸臂將他抱了個滿懷,大聲哭出聲,毫無形象,是失而複得的喜極而泣。
“你醒了,你嚇到我了知不知道,我以為你要離開我了,林蕭...”
林蕭不曾想睜眼就能看到她,這段時間渾渾噩噩的,夢中全是她的身影,感到生命在流逝,心裡隻有不舍,沒有害怕。
他以為自己於她而言,無足輕重,可眼下似乎並未如此,他在她心中也有一席之地。
“公主。”他在她耳邊輕喚,微弱的氣息掃過她的耳垂。
他想抬手擁抱懷中人,努力半晌卻發現隻有右手能用,微微顫抖著身子,略有失神。
容袖感覺到他的動作,鬆開了他:“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我去給你找大夫。”
她說著就要起身,被林蕭拽了回去,容袖上下打量著他,見他左手巋然不動,垂在一側,右手卻牢牢握著自己的手。
“你左手傷的嚴重,一時還不能動,你彆擔心,大夫說可以恢複的,就是需要多加修養,萬不可亂動,否則這手可就廢了。”
他安靜地聽著她的叮囑,心裡淌過一陣暖流,暖遍身心。
容袖拿來枕頭墊在他的身後,讓他靠著舒服些,林蕭也不言語,唇邊帶著不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