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晏!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夏南晴聲音顫抖,雙手緊緊握住手機,因為恐懼,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花。她蜷縮著,緊張地環顧四周,生怕有人發現她。
接通電話的男人對夏南晴的求助置若罔聞,他滿目柔情地看向懷中的女人,指腹頂住揚聲孔,隨後懶懶地看向落地窗外。
現在是當地時間五點出頭,他抱著懷裡的女人睡下不過兩三個小時。
“夏南晴,為了不讓我陪安安,你什麼都能說出口。”
說這話時,江伯晏絲毫不掩語氣中的嘲諷。
樓梯內腳步聲響起,哢哢的聲音像是踩在夏南晴的心上。
“不是的……伯晏求你信我,輝城隻有你……”
“阿晏?”
一聲嬌弱又帶著嫵媚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夏南晴聽到徐葉安這聲繾綣的呼喚,驀地止住了話。顫抖的身體猶如被冰封了一般僵硬,冰冷的絕望讓她的心痛到無法呼吸。
她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到發不出聲來。
夏南晴愣神地聽著電話那頭的男人用溫柔的語調輕聲安慰著他的白月光,哄她入睡。
那樣的柔情與耐心,江伯晏從未施舍過她。
直到徐葉安再次入睡,他才將手機拿起,一轉溫柔模樣,不耐煩地開口,
“你有那麼離不開我嗎?你隻是想事事壓安安一頭。”
“夏南晴,彆太貪心。安安跳不了舞了,她什麼都沒有了,她隻要我,你還要和她爭?”
夏南晴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求助電話被無情掛斷。
聽著電話那頭掛線的聲音,她的眼淚終是無法克製地流出。
今天是外公外婆的尾七祭禮,從外公去世當天算起,整整四十九天,作為夏家的準女婿,與夏南晴交換了訂婚戒指的江伯晏,卻一次都沒有露過麵。
全國都知道,南夏集團的董事長夫婦過世,隻留下外孫女夏南晴一個孤女。
全國都知道,夏南晴的未婚夫江伯晏,在國外陪他的芭蕾舞演員女友徐葉安。
多可笑啊夏南晴,這就是你哭著求著給自己選的未婚夫?
“在上麵!”
粗獷的聲音從樓梯下傳來,嚇得夏南晴的手機都從手中掉落。她連忙從角落起身向樓上狂奔。
樓梯間瞬間被急匆匆的腳步聲布滿。
混著乙醚的手帕死死地從後捂住了夏南晴的口鼻,她無力的反抗在魁梧的打手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暈過去的她被壯漢抗在肩膀上,朝著山莊後麵的密林走去。
冰冷的水,刺痛的肺,和恐怖的窒息感,令夏南晴從昏迷中蘇醒。
冰冷的池水從四麵八方湧過來,肺像是快要爆炸一樣疼。
夏南晴試圖擺動手臂掙紮著上遊,可渾身都用不上力氣。
繼母,還有那一個億的交易……
一定是那番對話……
夏南晴眼神渙散,盯著光斑,腦海中飛快閃過許多畫麵,最後她似乎看見了自己早早過世的母親。
我是要死了吧?我好像在飄,在很溫暖的地方。窒息的痛苦,和被江伯晏傷到的絕望全都蕩然無存。
她掙紮著將雙眼撐出一條縫,朦朧間看到潔白的天花板。
一旁的監測儀隨著夏南晴的心跳嘀嘀作響,屋內的儀器運作聲和空調聲混在一起。
眼睛好痛,像是被紮了一樣。
夏南晴費力地擠了擠眼睛,眼淚湧上,緩解了乾澀,她才睜開眼睛。
長時間缺氧的大腦後知後覺地鈍痛起來,讓她難以忍受地倒吸一口涼氣。
“晴晴,你醒了?”
耳畔傳來熟悉的嗓音,是他嗎?她沒有死,是他來救她了嗎?
為什麼回來?為什麼又在自己這麼狼狽的時候出現……
“晴晴,你還好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掙紮著,夏南晴不顧他的阻攔坐起身,摘下了鼻間的吸氧管,看向守在床邊的矜貴男人。
“為什麼救我?你不是不回來了嗎?”
裹著刺兒的話脫口而出,夏南晴抿了抿唇,見男人忽而黯淡的神色不自在地彆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