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南晴鬆開的手在空中虛虛地握了一下,景銘轍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苦澀,他微微垂頭。
“聽說,你換未婚夫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好讓我給你騰位置呢?”
江伯晏的態度咄咄逼人,讓夏南晴心裡原本還留有一線的溫柔瞬間被擊垮,她神情傷感,回頭注視著江伯晏時,心頭是說不出的苦澀與酸楚。
“怎麼?還不敢見我?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是吧。”
江伯晏的語氣冷漠,態度倒是一貫而終的咄咄逼人。
知道他是這個性格,景銘轍竟然一點都不意外,他嘴角揚起一個了然的弧度,已經勝券在握。
夏南晴略帶擔憂地看向景銘轍。
景銘轍放下手中的蘇打水,回過身,靠在護欄上。
“是伯晏啊。”景銘轍說出一股自來熟的意思,“好久不見了,上次見麵好像是……”
景銘轍故作沉思,“……十五年前了吧,你還是小學生的時候。轉眼間已經,佳人在側啊。”
看清景銘轍的臉,江伯晏的臉色一變。
他的確從會場中其他人口中聽到了與夏南晴一起來的人是景銘轍,可真見到景銘轍時,還是意外的。
畢竟自己母親將他趕出輝城的時候,可是沒給他任何能回到輝城的資本和餘地。
“你竟然回來了?”江伯晏確認來人後,眼神中滿是敵意。
夏南晴的視線在兩人中間打轉,最後靠著景銘轍站得近了一些。景銘轍自然地牽住夏南晴的手,兩個人相視一笑。
“為什麼不能回來?我又不是因為犯事兒才離開輝城的,輝城又沒什麼值得放在眼裡的可怕東西。”
景銘轍知道江伯晏見到自己,一定會是這副見了鬼的樣子,他視線悠悠,落在他身邊的徐葉安身上,嗤之以鼻般輕哼一聲。
“喪家之犬,自己寄人籬下的日子過夠了,才倉皇出逃。就算穿著這麼一身衣服,也改不了自己的本性。你以為你娶她是攀高枝?”
江伯晏的語氣輕蔑,看到景銘轍和夏南晴站在一起,更是不屑。
也對,搖搖欲墜的公司的千金,和根基不穩的海外精英,湊在一起也對地頭蛇江家起不到什麼影響。
他一定是這麼想的。夏南晴已經看透了江伯晏淺薄的想法。
那景銘轍是怎麼想的呢?夏南晴眉頭輕蹙,看向景銘轍的側臉。他巋然不動,看起來並沒有因江伯晏輕狂的叫囂影響心情,沉吟片刻後,他淡淡地點頭。
“說得對。我原本也不想回到輝城這片傷心地的,可十五年前我【倉皇出逃】,不小心落下了很多東西,也不知道最後是誰坐享其成占為己有了。”
景銘轍眉頭輕挑,上前一步,高出江伯晏一頭的身高和周身壓迫感十足的氣場,讓江伯晏臉上的自信和輕佻瞬間消去三分。
“一想到這裡,我就夜不能寐,決心一定要把那些東西都奪回來。不管在誰的手上,不管怎麼跟我鬥。”
景銘轍眼神犀利,盯著江伯晏時,露出了夏南晴未曾見過的狠厲模樣。夏南晴知道他曾與江家的過節,卻不知道著背後到底是怎樣的故事。
這份過節,足以讓景銘轍收起全部的溫柔,不擇手段地鬥到底。
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伯晏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回話,似乎是想到了景銘轍意指之物,視線飄忽。
景銘轍直起身,拉開距離的瞬間又露出那副翩翩公子的溫柔笑容,徐葉安不由得為這變故拉緊了江伯晏,似乎受到了驚嚇。
“雖然我知道江家一向浮躁,可我不喜歡你直接叫我太太的名字。”景銘轍歪了歪頭,“畢竟按輩分,你得叫晴晴一聲舅媽呢。”
“江家,總是最顧及體麵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