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夏南晴和景銘轍回到了二樓的書房。
景銘轍一如往常地盯著合同和文件。
雖然資金鏈告急,但公司的運營仍舊按照外公安排好的內容進行下去。
他已經換上了舒服的家居服,黑色絲綢的衣服貼著他的皮膚,金絲邊框的雙杠眼鏡。
眉眼低垂,看不清他的瞳孔,剛剛洗過澡,乖順的頭發又映著燈光,在鏡片上打出一片陰影,顯得他深沉難測。
可他似乎心情很好,整個人散發著柔和的氣息。
嘴唇並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總是緊緊抿著,唇角牽動著上揚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
商業精英疊加居家感,景銘轍成為夏南晴的視線焦點。
當他抬起頭時,台燈的光在鏡片上流走,鏡片折射的光給他的臉上灑上一層朦朧的光。
工作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時間不早了,你累了的話,可以先去休息,剩下的我來收尾就好。”
察覺到夏南晴的注意力已經不集中了,景銘轍輕聲開口,聲音溫柔又低沉,像是害怕驚動了什麼人一樣。
鬼使神差地,夏南晴合上了手裡的資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
開口時,她的聲音很沙啞,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立刻清了清嗓子,輕抿嘴唇,“要……要一起睡嗎?時間不早了。”
臥室的燈光昏暗,隻開著兩盞床頭的射燈,景銘轍拿著手機,似乎還沒有放下工作的事情,但他已經摘下了眼鏡。
夏南晴看得更清楚了。
射燈在身後打亮牆壁,隻給他的臉留下陰影。
可他那雙棕色的眼眸,因為手機屏幕的光亮,像是加了金屬顆粒的貓眼一樣,亮著光。
她半倚著衛生間的門框,一時間不敢邁步進自己的臥室。
即使經過多次裝修,這房間也是她從小住到大的,可此時,因為景銘轍的存在,她第一次對進入自己的臥室,有了不可言說的緊張感。
“好了嗎?”
景銘轍的餘光看到夏南晴,放下了手機,將被子掀開,坐在床邊。
未等他起身,夏南晴快步走到景銘轍麵前。
這是夏南晴第一次主動靠自己這麼近,景銘轍感到些許意外,他的雙腳甚至沒有找到拖鞋,尷尬地放在空中不敢動彈,抬起頭盯著夏南晴的臉。
她漲紅了臉,連眼尾也紅紅的,沒有完全吹乾的頭發即使晾了一個鐘頭,發尾依然有些水汽,貼著她的後背,隨著她彎腰靠近自己的動作從肩頭滑落到身側。
纖細白皙的手推著景銘轍的肩頭,將他推到半靠著床的姿勢。
景銘轍的手肘下意識撐著床,但後仰著身子,也和彎腰的夏南晴平視了。
他很意外,甚至沒有完全明白夏南晴想要做什麼,但他有種不可言說的預感。
她穿著睡衣短褲,膝蓋著床,靠近景銘轍的臉,長長的頭發滑落在身前,擋住了她寬鬆的領口,顯得若隱若現,景銘轍的視線沒敢離開夏南晴的臉。
他有種預感,現在除了夏南晴的臉,哪裡都不能看。
要怎麼辦?
夏南晴沒有經驗,不知道要怎麼繼續下去。
雙膝著床,夏南晴非本意地跪在景銘轍的大腿上,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頭。
她眼眶潮紅,臉頰也湧上無法忽視的紅暈,昏暗的燈光下,嘴唇竟然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鼻息炙熱,夏南晴的身體也在發熱。景銘轍盯著她臉上的慌亂和緊張,一時間貪戀起她身上淡淡的花果香。同樣紅了眼眶,景銘轍的手壓著床單,讓自己保持一絲理智。
已經開始了,沒有回頭這一說了。夏南晴垂下眼眸,淺棕色的眼睛在微弱的燈光折射下,也出現了琥珀一般吸引人的顏色。
她打定主意要從接吻開始,便俯下身靠近景銘轍的唇。
長發劃過她的側臉,落在景銘轍的臉上。
她立刻將垂落的那一縷彆在耳後,露出整張臉,眼眸上挑,小心觀察著景銘轍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