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戚危的猜測,迪萊特城和黑巢對他們這些外來者表現得這麼熱情,即便在不少異能者表露出失禮的地方也絲毫不生氣,很大概率就是覺得他們和死人無異。
畢竟,誰會生死人的氣呢?
而距離慶典隻剩下了兩天,這是迪萊特城最重大的活動,就連他們前不久去的黑巢都有類似活動的動靜。
這個時間點顯然極為重要,說不定就是這裡的原住民對他們展露出獠牙的時刻。
“所以,之前也有外來者無意間進入這裡,然後沒多久就失去了任何存在的痕跡……”
李延雪拄著腦袋,坐在用木板搭建而成的簡陋房屋裡,複述了一遍不久前聽到的話:
“……緊接著,迪萊特城的實力大增,你們被迫過上了好幾年的東躲西藏的日子?”
“沒錯。”
沙城的一個原住民點了點頭,她看起來大約有三十幾歲,已經算得上是這個地方的“老人”了。
那人繼續開口:“至於預言,我倒是聽說過一則,隻不過與大長老沒什麼關係,而是迪萊特城存在之初就流傳在這裡的預言。”
“傳說,有一批外來者將攜帶著希望的種子,讓整座城鎮歸於自由。”
“咦?嬸子,”旁邊,阿蘿父親的眼睛亮了亮,興致勃勃地問道,“以前怎麼沒有聽您說過這事?自由啊,我們也能擁有這種自由嗎?”
這位原住
民看起來十分冷漠,撇了阿蘿父親一眼:“這是我在一個瘋子嘴裡聽來的,誰知道是真是假?”
“……好吧。”阿蘿父親頓時喪了起來。
阿蘿父親是一個黝黑高大的男人,麵容看起來也滄桑不已,要不是弗納爾說對方如今隻有二十出頭,任誰也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年輕。
現在突然看到男人可憐巴巴的靈動表情,李延雪總算有了對方確實隻是一個青年人的真實感。
“謝謝嬸子願意告訴我們這些。”李延雪揚起笑,真情實感地道了謝。
李延雪這種乖巧禮貌的模樣向來是最受長輩歡迎的,即便是沉默寡言的對方也絲毫無法拒絕。
嬸子的嘴角時常下垂著,由於既定的厄運和迪萊特城的追殺,額頭早早就長出了代表勞苦的紋路。
可此時,她臉上的皺紋卻舒展開來了,蒼老的眼睛微微往下彎,嘴裡卻無可無不可地說著:
“我不可能放任迪萊特城再次強大起來,幫助你們也是幫助我們沙城。”
說著,她似乎想摸摸李延雪的頭,最終還是放下了手,說道:“好了,我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了,剩下的……你們如果想做什麼,我們沙城會儘量幫助你們的。”
沙城如今的勢力已經越來越微弱,按照這個趨勢,就算這次更換了住地,也撐不了多久,還不如跟著這些外來者搏一把。
更何況,她的心中還是帶著一種期望的……
萬一預言就是真的呢?萬一預言對應的就是眼前的年輕人他們呢?沙城已經禁不起一年又一年的等待了。
李延雪主動把腦袋湊了過去,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們可厲害了,您看我身後的劉叔,他可是被無數人害怕的存在呢!”
嬸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劉叔,看到對方因為李延雪的話驕傲地挺了挺胸膛,一副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她的心中雖然不是很相信這個呆板憨厚的男人會像李延雪說的那麼厲害,卻也很給麵子地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