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筵席,梁錯一派隨和,道:“今日為南趙使者接風洗塵,諸位隨意幸酒,務必儘興。”
“謝梁主!”趙清歡並著南趙使者謝恩,筵席便開始了。
燕飲一開始,趙清歡便在南趙使者催促的目光下,站起身來,端著羽觴耳杯走到梁錯麵前,柔聲道:“梁主,清歡恭敬梁主。”
梁錯挑了挑眉,微笑道:“如何能叫美人敬酒?是朕該敬你才對。”
梁錯說的巧妙,看似一副被趙清歡迷倒的模樣,但實則沒有接過趙清歡的羽觴耳杯,而是端起自己的羽觴耳杯主動敬酒,如此一來,便避免了南趙人在酒中下毒的可能性。
梁錯飲罷,道:“來美人,你坐到朕身邊來。”
趙清歡走過去,坐在梁錯身側,梁錯一手端著酒杯,眼神專注的打量著趙清歡,趙清歡微微垂頭,羞澀的道:“梁主,您在看甚麼?”
梁錯笑道:“朕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天仙似的美人,自然要多看兩眼。”
趙清歡抿唇一笑,目光一瞥,正好看到被人團團恭維的劉非,道:“陛下抬愛了,誰人不知,大梁的天官太宰,姿容出眾,那也是一等一的神仙人物兒!”
梁錯不由看向劉非,微微眯了眯眼目,曖昧的月色,暗昧的燭火,為劉非鍍上了一層朦朧的柔光,讓平日裡冷清的劉非,看起來柔弱又乖順。
梁錯呷了一口烈酒潤了潤乾澀的嗓子,不知為何嗓音略微有些沙啞,笑道:“劉卿?劉卿如何能與清歡你相比?”
趙清歡又是羞赧一笑,道:“陛下錯愛,清歡私以為,自己是不如大塚宰的。”
劉非坐在席上,被臣工與使者們團團包圍著,耳畔都是恭維巴結的言辭,偶爾穿插著梁錯與趙清歡的調笑。
劉非垂下眼目,淡淡的道:“油膩。”
“大塚宰,”身邊的臣工立刻巴結道:“沒聽到太宰嫌棄油膩麼?快!立刻換掉,把這些油膩的都換掉,上一些清淡的來!快點啊!”
“唔……喝酒!”屠懷佳身形踉蹌的擠入人群,不耐煩的撥開那些巴結的臣工,道:“太宰……喝酒,我來找你飲酒啦!”
屠懷佳一看便是醉了,麵色殷紅一片,一直紅到耳朵根去,平日裡的小衙內便無人敢招惹,更不要說是醉酒的小衙內,旁邊的臣工嚇得連忙後退,生怕惹了屠懷佳厭煩。
屠懷佳擠過來,道:“嘿嘿——太宰,我們一起飲酒罷!”
劉非打量了一下屠懷佳,道:“小衙內今日這般快便醉了,可是有甚麼心事?”
“心……心事?”屠懷佳的臉色迷茫起來,仿佛蒙著一層白霧,喃喃的叨念:“心事、心事……”
劉非的語氣十足善解人意,道:“若是小衙內有甚麼心事,大可以與非傾吐。”
“我……”屠懷佳張了張嘴唇,酒意使然,讓他險些將“心事”吐露了出來。
屠懷佳猛地抓起案幾上的羽觴耳杯,咕咚咕咚又灌了兩大口酒釀,嘭一聲醉倒在席上,險些將佳肴打翻。
“佳兒。”屠懷信走過來,將醉成一灘爛泥的屠懷佳打橫抱起,道:“衝撞了大塚宰,卑將替佳兒與大塚宰賠不是。”
“無妨。”劉非擺擺手,隻是可惜,沒能套出話來。
“嘿嘿——”屠懷佳掙蹦著仰起頭來:“哥哥!我沒……沒醉……幸酒!”
屠懷信無奈的歎了口氣,抱著醉醺醺的屠懷佳轉身離開,進入了下榻的營帳。
“我沒、沒醉!”屠懷佳揮手:“誰在劃船啊?怎、怎麼那麼晃!”
屠懷信將他輕輕放在榻上,道:“老老實實躺著,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