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顧文淵若是不想被傳出不友愛幼小的話柄,就該順水推舟將禮物送給顧玉婉。
可偏偏顧文淵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她對顧玉婉渴望的目光視而不見,冷淡地朝張弘文道,“你想送自己掙去,這是我的,不給。”
算計一場的張弘文正等著看顧文淵騎虎難下卻不得不忍痛割愛的場麵,誰知道轉頭就被對方下了麵子,臉上流露的笑錯愣地凝住了。
張弘文一言不發盯著顧文淵看,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顧玉婉眼裡閃過絲黯淡,她笑意勉強的朝著顧文淵笑了笑,“大哥如此珍視這鸞鳳花冠,想必要把它送給更重要的人吧,小妹就不奪人所愛了。”
寧初聽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話,字字句句都將自己放在受委屈的位置上,將顧文淵塑造成一個不愛護弟妹,色欲熏心,桀驁不馴的人,心頭無端冒起了股怒火。
寧初語氣冰涼的接了顧玉婉的話,“顧小姐本就是在強人所難,憑什麼彆人辛辛苦苦掙來的榮耀,你三言兩句就要奪取。
張公子更是愛慷他人之慨,感情不是你的東西,這順水人情就做得起勁了是嗎?
你們二人但凡有點禮義廉恥之心,就不該張這個口,張了這個口被拒絕了也是理所應當的。擺出這麼一副委屈樣給誰看,就是真的委屈也自個咽下去,誰讓你們不要臉呢!”
這話可是直接將兩人的臉皮掀下來踩在腳底了,顧玉婉被這一通炮製氣得臉色青白交加,張弘文更是猩紅著眼咬牙切齒盯著寧初,“寧妹妹...”
“擔不起張公子這一聲妹妹,我可沒那麼厚的臉龐。”寧初凶狠的瞪了回去。
寂靜已久的魏王神情不愉地看著寧初,張口就是定罪,“寧小姐這話未免過於咄咄逼人了。”
“我說真話就是咄咄逼人,他們言語威淩時魏王怎麼不出麵主持公道,不過是理親有彆罷了。”魏王又如何,難道就能顛倒是非欺負人。
魏王顯然沒想到寧初膽大包天,連他也一並損了進去。
魏王陰陰的笑了起來,“寧小姐還真是伶牙俐齒得很。”
“不比魏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本事強。”寧初現在簡直就是火藥桶上身,逮人就懟,偏生顧文淵聽了半點也沒覺不妥,那雙丹鳳眼險些要咧到嘴邊了,亮晶晶地看著寧初,似乎在說,初初說的都對。
雍國公神色複雜的看著寧初,視線落在顧文淵笑得燦爛的臉上時,嘴角不住地抽了抽,最後索性牙疼地偏開頭不去看自己那傻外甥。
寧景安滿頭黑線的看著寧初,溫瑞如玉的臉上終於龜裂了,脾氣破功地朝著寧初警告著,“寧初,不得無禮。”
“寧小姐快言快語,坦率真實,孤倒是覺得頗為難得。”太子輕描淡寫的掀過了寧初無禮的言辭,言語中多有維護。
太子視線淡淡掃過全場,眼眸深邃暗沉,出口的話也帶了絲警告和威壓,“做人最要緊的就是認清自己,彆總惦記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話落下,魏王臉色微變,鐵青了兩分。
太子的話和寧初的話含義天差地彆,他的話沒人敢輕視半分。
“謹遵殿下教誨。”眾人異口同聲的俯首聆聽教誨。
太子麵色如常地說著話,“時候也不早,朝會也該結束了,三弟,咱們去迎接父皇吧。”
“是太子殿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