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顧公子體諒。”飛鬆不敢再失禮,跟在顧文淵身後陪著走。
“初初,跟哥哥們去哪兒了?”江氏見到兄妹三人,忙拉著幾人入席,視線落到寧澤安手裡的木盒子時,有些疑惑,“澤安手裡拿著的是什麼?瞧著像是首飾盒子?”
寧澤安接話道,“母親好眼力,正是首飾盒子,這是顧...”
“母親,陛下來了。”寧景安打斷了寧澤安的話,示意江氏注意禮節。
江氏聞言也顧不上寧景安突如其來地插話了,回過頭端正了身子。
三擊囉聲響起,兩道明黃色的衣袍從大道上走了進來,眾人紛紛跪下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位平身,賜座。”
“謝陛下,謝太子殿下。”
燕帝金口玉開,拉開了瓊林宴的序幕,“新晉進士,乃燕國國之棟梁,今日冊封百位進士,受命予官,請命於民;使百姓老有所歸,幼有所養,家有餘糧,安居樂業;盼諸位謹記初心,為民謀福。”
“臣等謹遵陛下教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冊封儀式開始。”
吏部郎中展開聖旨,誦讀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冊寧淮安為正六品西北長史,統領西北一切府務;冊沈晝、顧文睿正七品翰林編修;
冊季昀為從七品安吉縣縣令...三月內到上任就職,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聖旨已下,有人歡喜有人愁,而寧家則是憂愁中一員。
寧淮安雖是進士中官職最高的,可滿朝皆知,西北是頑固之地,貧窮、暴亂、匪寇、刁民彙聚一地,所有為官者對西北避之不恐,那裡甚至稱之為官場的流放之地,可想而知有多惡劣。
之前諸位學子對寧淮安有多羨慕嫉妒,現在就有多唏噓同情。
聖旨已下,事無回轉之地。新晉進士們紛紛回位落座,看著大廳上鶯歌燕語,演示著一場繁華昌盛,君臣儘歡的場景。
酒儘人散,直到回了寧府,江氏強忍的淚水才落了下來,她抱著寧淮安的胳膊,不住的撫摸著哭泣,“淮安,淮安,我的兒啊,陛下怎麼就讓你去了西北呢?這個怎麼辦啊?”
寧淮安隻能撫著江氏的背,由她哭個痛快,不時還苦中作樂道,“母親,換個角度想想,陛下這是看重兒子,才讓兒子擔此重任的。”
“陛下、陛下這是要刮我的心啊!好好的一個狀元郎,怎麼就被派遣到那樣的不毛之地。”言語間,江氏多了絲抱怨。
“夫人慎言。”寧致遠提點著話,“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西北之事總歸是要解決的,不是淮安也會是彆人,那為何不能是淮安呢?”
江氏聽了這話,也顧不得維持賢妻的形象,朝著寧致遠就是責備,“夫君心中隻有家國,半點也不為自己的兒子考慮,那西北是個好去處嗎?這麼多年了,能從西北完好無缺回來的官員又幾個?”
寧致遠無奈的歎了聲,“夫人,官場傾軋,在所難免。”
“說到底還是你不作為,你若是早早與陛下求了情,淮安何至於被遣派到西北做那什麼老子的長史。”江氏這話已屬實蠻橫不講理了。
寧初聽了都覺得寒磣,“娘親,聖恩難測,父親也無能為力。我們與其在這裡抱怨,不如好好整理行裝,叫大哥皆是在西北過得舒心些,也就三年的功夫,眨眼就過了,三年後父親定會想辦法讓大哥調派回京的。”
寧淮安連連附和著,“小妹說的是,母親,您彆哭了,勞您跟著操心,倒是兒子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