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餘恨》全本免費閱讀
“初初。”顧文淵語氣急了兩分，雙眼直勾勾盯著寧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於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試探我，無論任何時候，我都會選你。”
寧初眸底閃過水光，半晌才輕聲述說著話，“她原本是要殺我的，後來又改了主意，想要折辱於我，我是趁她不備，挾持了她才逃了出來。我能安然的站在這裡不是因為彆人的仁慈，而是我足夠拚命，足夠幸運，所以顧文淵，我必須給她個教訓。”
“聽你的，都聽你的，你想怎麼做都行，你說我去辦。”顧文淵毫不猶豫地應承著。
“辱人者人恒辱之，我不要她的命，但她想對我做的事情我要悉數奉還。”寧初一字一句道，“城門就要開了，流言是把殺人的刀，是死是活我讓她選。”
“好。”顧文淵輕聲應下了。
輕描淡寫的幾句對話，卻是這禮教森嚴的時代下，對一個女性毀滅性的打擊。大庭廣眾之下，一個女子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城門，哪怕顧玉婉是清白的，她也必然要遭受世人的譴責和非議。
寧初到底還是保留了心裡的底線，沒有讓人真的侮辱了顧玉婉，不是因為她仁慈，而是...她不想放棄人性，放棄自己固守的一絲防線。
顧文淵朝著一旁的易武揮了揮手。
易武意會地點點頭，招來人將顧玉婉帶走了。
顧文淵目光輕柔地看著寧初，“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初初也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謝謝。”寧初神色疲倦地跟在顧文淵身後，坐進馬車裡，爐火的暖意驅散了寧初身上的寒氣，也使得她的大腦清醒了不少。寧初猛然看著車下的顧文淵道，急切道，“阿元，還有安嬤嬤和又靈，她們是隨我一道出的城門，你幫我找找她們？”
“初初彆急，她們沒有性命之憂，我早前已經派人將她們送還寧府了。”
寧初聞言鬆了一口氣，怔然道，“人還在就好，活著就好。”低喃的話落至最後，寧初隱約察覺了絲不妥，“你方才說沒有性命之憂，這話什麼意思？是安嬤嬤還是又靈？”
“是...又靈，我們趕到時，她、她的情況不太好。”顧文淵言語中含含糊糊的。
寧初想到顧玉婉的狠辣和無底線的行事準則，頓時明白顧文淵話中的欲言又止，臉色瞬間煞白了起來。
寧初狠狠地拽緊了衣角，眼眶痛得泛了紅，抿著唇片刻後才壓下心底翻湧的惡念，像是安撫自己又像是壓抑著心底的惡魔般喃喃至於，“至少還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初初，這不是你的錯，，彆太自責了。”顧文淵安撫地看著寧初，大掌覆上寧初握成拳頭的手，一點點地拂開繃緊的五指，潔白的掌心上滲出點點血絲。
顧文淵心頭地觸摸著傷口，憐惜道，“初初，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寧初勉強地點了點頭，眼眶滿上了水跡，心頭蔓上絲無力感，“阿元，我想一個人靜靜。”
顧文淵點了點頭，“好，你先休息，等到了府上，我再喚你。”
“嗯。”寧初額首，放下車簾，隔絕一切視線，寧初眼角的淚才緩緩而下，顧文淵說錯了，這是她的錯，是她低估了人性，是她對自己筆下的人物太過自負了。
馬車不知走了多久，夜幕裡，顧文淵持著令牌進了城門，直奔寧府而去。
寧府門口早早就候著寧淮安了。
馬車剛聽穩，寧淮安便迎了上前，顧文淵當即朝著對方喚道，“寧大哥。”
“顧校尉，初初呢？”說話間，寧淮安的視線落在了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