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連連點頭,還想聽下去,抬眸卻見寧父不語了。當即求助地看向老朋友。
老翁君一輩子都在後宅裡過來了,自是知道女子的艱難,隻聽了一耳遍明白了寧家的意思。她安撫地看了老國公一眼,開口提點道,“顧公子如今已是正五品的將軍,屆時朝廷是會賜下座二進的將軍府,雖說小了些,但夫妻二人也簡單,住得也溫馨。至於長輩那頭,禮數做足了即可。”
老國公回過味兒了,當即拍板道,“何須等朝廷賞賜,阿淵她母親原本就有幾座陪嫁的府邸,皆是三進五進的,我記得其中一座三進的就挨著寧府不遠處的街道上。待二人成婚了,不妨就住在哪裡,這事我親自說與顧家去。”
“這...可行嗎?”寧母狠狠心動了,未等寧父表態就率先說話了。
事到如今,不行也得行了,老國公毫不含糊應承著,“老夫應下的,自是可行。”
老翁君再旁助力道,“若是兩家都沒什麼異議的話,這婚事就定下了?”
寧父爽快地鬆了口,“兩姓交好,締結鴛盟。”雙方當場交換了信物,又約定好下聘的日子,喜笑顏顏地各自回府了。
老國公當天便帶著人登了顧家的門。
這位老丈人自先夫人逝去後,又兼大兒子丟失,便再不曾相見,更莫說登門了,所以顧浦哲接到房門來報時,還以為自己聽出了。
“嶽父大人,您若有吩咐遣人來說一聲,我親自上門拜訪即可,怎好勞駕您老親自跑一趟。”顧浦哲親自上手去攙扶人。
老國公也不駁他的意,順勢坐在了上位,“老夫閒著也是閒著,怎好勞煩你這個大忙人,隻你彆嫌棄老夫我礙事便好。”
“嶽丈大人這話不是折煞浦哲嘛,您能來是顧家的榮幸。”今日的老國公好說話得很,能叫他拋開芥蒂上門的事情,隻怕是跟文淵那孩子相關了,隻不知是何事?
顧浦哲暗腹著,麵上不動聲色地招待著。
老國公擺手婉拒熱絡招待的顧浦哲,徑直開口道,“我今日上麵不是找你寒暄的,實則是為文淵那孩子的婚事而來的。
那孩子來年也二十來了,他母親又去得早,老夫心疼他孑然一身,便做主替他定了門婚事,不日便要下聘了。你也是孩子的父親,老夫思來想去此事也越不過你去,今日便登門告知你一聲。”
顧浦哲也被這番消息給怔住了,“婚事?”
老國公眼睛一瞪,立刻便作發怒勢,“怎的,老夫還做不得主了?”
“浦哲不是這個意思,您是文淵的外祖父,自是能做主的。隻是...”顧浦哲壓下心底鬱氣,放緩語氣道,“隻是不知嶽丈大人定的事哪家姑娘?”
說到孫媳婦,老國公眉眼都舒展開了,“放心,是好人家的姑娘,你也認識,便是那大理寺卿家的姑娘。”
“寧大人家的千金。”雖是寒門出身,卻也是清流之派,倒也勉強算是門當戶對,隻是那寧致遠素來是親皇黨,顧浦哲是從未想過與之結親的。
但老爺子態度如此強勢,他便是想反對也得思慮再三。
想到這裡顧浦哲歎了口氣,罷了,他原也沒指望文淵,便順了老爺子的心算了,“嶽丈大人定的自是好的,不知定了哪日下聘,到底是顧家娶親,我這個做父親也得儘儘心,還有文淵母親留下的陪嫁,也得一並給了文淵。”
“十日後是個好日子,你要辦也可,隻今日來我還有一事要與你說。”鋪墊來了那麼久,老國公也到了托底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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