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炷香時間,侍衛匆匆來報,“回稟陛下,崔、崔幡已畏罪自儘。”
此話一落,雍國公等人心頭一沉,默不作聲地朝著陳太傅,謝太師等人看了一眼。
一直默不作聲的謝太師緩緩開口道,“西北一案乃崔幡為一己私利而枉顧職責,導致萬千百姓喪喪皇權,其罪當誅,崔氏雖有監管不力之責,但罪不至死,還請陛下明鑒。”
陳太傅等人紛紛發難,“盧州為攀附權貴,構陷忠良,罪不容恕,然盧州不過盧家旁枝末葉,萬不可因此牽連全族,還請陛下就事論事,按責判決。”
李承徽看著逮著機會便步步逼迫的世家,眸色深邃了幾分。
鎮國公出聲道,“與盧州往來的商隊、官員皆是與崔、盧兩家脫不了乾係,縱使未牽扯通敵,亦然逃脫不了一個貪墨軍餉的罪名。
顧家、盧家以及崔家與秦王勾結,犯上作亂,本就是死罪,再加上貪墨軍餉,擾亂軍心,罪上加罪,何來寬宥的道理。”
謝太師駁道,“西北大禍,顧家牽頭為其籌謀糧草,輸送物資,助當時的陛下穩定西北,這也是大功一件,鎮國公為何隻字不提。”
“功是功,過是過,豈可相提並論理論。”
“那照鎮國公...”
“報。”謝太師的話突然被打斷。
皇帝本就被吵得心煩,當即道,“說。”
“回稟陛下,宮外聚集百姓無數,手持萬民血書,皆為陳冤而來。”
皇帝眼底閃過抹亮光,宣旨道,“宣他們覲見。”
“是陛下。”
十數人名百姓入得金鑾殿俯跪而拜,地上狀告血書,網羅顧家、崔家、盧家罪名高達數十條,並且將人證物證一一呈現,鐵證如山。
便是謝太師、陳太尉等人想辯駁,也無從下手。
為首者是個白發蒼蒼的了老人,“世家搶奪良田,搶掠民女,勾結官商,結黨營私,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其罪罄書難儘,還請陛下主持公道,還天下萬民一個朗朗乾坤。”
皇帝閱覽狀紙,又看向種種證詞證公,樁樁件件,無一不在挑戰律法,“傳閱下去,好叫滿朝文武皆看看,如此為官者,如此世家,朕該不該殺。”
“陛下息怒。”眾臣俯跪。
“朕之怒可息,天下萬民之怒如何息?傳令下去,以顧浦哲、盧濟彥、崔石毅為首者儘數收押天牢,其三族內,成年男子儘數處斬,女子充入教坊司,未成年者流放三千裡。凡為崔、盧、顧姓者,三代不得入仕,其餘涉案者按律判決,不得有誤。”
“臣等遵旨。”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日之內,京中各處牢房人患為滿,整個京都人心惶惶,百姓學子為這樁大案稱之為天子一怒。這一戰至此也奠定來了皇權獨尊的地位。
顧文淵身為顧家嫡長子,願也在處斬名單上,然因其救駕有功,又有雍國公、寧致遠等文臣以及西北各將求情,功過相抵,免於死罪,暫押大牢。
燕國由此拉開了新的序幕。
次日清晨,寧初出現在刑部門前時,碰見了齊沐雲。
“好久不見。”齊沐雲眉宇間愁色儘消,整個人看上去似是卸下重擔般,多了幾分閱儘千帆的滄桑和沉重。
“好久不見,可還好?”寧初視線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又很快地離開了視線,“還未恭喜你得賞爵位。”作為絆倒世家的一環裡,齊沐雲功不可沒,又因著其父冤案,皇上特賞賜她一個鄉君爵位,雖隻是個空無實權的爵位,於齊沐雲卻是一大庇護。
“不過是陛下憐憫所賞,若可以,我到寧願不要.”齊沐雲語氣中傷感和言外之意,叫寧初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一切都過去了,你要往前看。”
齊沐雲點點頭,“你說得對,人得往前看,對了,寧二哥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