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恒傳媒透露出與夏凝夜捆綁的意圖時,鬱晨星就明確地拒絕馬主管了。
她的突然爆紅,是憑借了《驚風訣》的角色,如果夏凝夜當時沒有和岑憶起了爭執,她是沒有機會去試戲的。
鬱晨星甚至有些惶恐,她覺得自己的爆紅不是隻憑努力,比努力更重要的是飄渺的機遇,她也是運氣好,才能和夏凝夜這樣的一線湊到一起直播、拍綜藝。
鬱晨星認為自己從夏凝夜身上獲得的夠多了,甚至有些慚愧。
她在之前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演員,她可以幫夏凝夜講戲,可以幫夏凝夜吹頭發……她能做的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夏凝夜帶給她的熱度,是她回報不了。
她還怎麼敢捆綁夏凝夜?
鬱晨星問出那句話之後,對夏凝夜的回答沒有什麼想法。隻是覺得,夏凝夜會不會認為這種捆綁營銷的手段過於卑劣?
她有些擔心,夏凝夜會不會從此認為她也是個虛榮卑劣的人?
“我知道……”夏凝夜囁嚅著開口,因為過於緊張,她的聲音甚至有些變調。
搭在她後背上的手停下了動作,夏凝夜有些害怕,鬱晨星是不是不願意和她一起炒作?
她瞞著鬱晨星默許了兩個公司的決定,鬱晨星會不會生氣?
假如鬱晨星再多問一句,問“你是怎麼想的”,夏凝夜就決定坦白。
坦白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表現出和鬱晨星捆綁的意圖,才讓公司去和長恒傳媒試探的。
她已經在心中想好了怎麼回答,卻沒等到鬱晨星的問題。
鬱晨星隻是抬手將她臉邊的發絲撫到腦後,語氣很溫柔地對她說:“已經很晚了,睡覺吧。”
夏凝夜愣了愣,輕聲應答她:“好。”
借著那點微弱的月光,夏凝夜在黑暗中看見鬱晨星濃密的睫毛,還有眼下的一點痣。她躺在夏凝夜的身邊,側著身子麵對著她,手安安靜靜地搭落在夏凝夜的枕邊。
夏凝夜的呼吸放輕了,她對著窗戶看了一會,看的很專注,仿佛透過那層薄薄的窗簾看見了海浪。
長恒傳媒想捆綁她們兩個,這是夏凝夜早就知道的。
原本就是她用儘一切
辦法,爭取和鬱晨星每一次同台的機會,才有了那麼多的CP粉。
所以長恒傳媒的小動作,夏凝夜都默許了。
不知過了多久,夏凝夜聽見耳邊的呼吸聲平緩起來,才轉過了臉。
她小心翼翼地,探過頭去,輕輕地用嘴唇碰觸了那白玉般的一截手臂。
心跳如鼓。
夏凝夜的動作很輕很緩,她仰麵躺在床上,後知後覺地回憶剛剛是吻到了手指還是手腕,甚至幾乎在懷疑自己有沒有碰到鬱晨星的手。
這個夜晚一點也不安靜,船艙內的說話聲、窗外的海浪聲、耳邊的呼吸聲、激烈的心跳聲……她在各種雜音裡默默地道了一聲晚安,沒有人聽見。
夏凝夜麵對著鬱晨星安靜的睡顏,慢慢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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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是夏凝夜先醒來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擠進來,明亮到有些刺眼。
夏凝夜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到了雙人床的中間,鬱晨星的一隻手臂放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就在夏凝夜的臉旁,看起來就像被鬱晨星抱著。
鬱晨星還在睡著,半張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溫柔恬靜。
夏凝夜微微動了動,想趁著鬱晨星還沒醒先起床,沒想到她剛移開鬱晨星的手,鬱晨星就醒了。
鬱晨星還沒清醒,半垂著眼眸:“該起床了嗎?”
夏凝夜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動了:“我吵醒你了嗎?”
鬱晨星抬起眼皮,瞥了眼窗戶,聲音是平日裡沒有的軟糯,還有些甜膩:“不想起……再躺一會。”
她閉上眼,在枕頭上蹭了蹭頭發,自然地伸手摟住了夏凝夜。
夏凝夜猝不及防地被她壓下手,近距離地對上鬱晨星的臉。
平日裡溫柔沉穩的人,在早晨也會像個小孩子撒嬌而不起床,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很慵懶。她的素顏非常乾淨,隻有眼瞼下的一顆黑痣,嫵媚和甜美絲毫不衝突。
夏凝夜被鬱晨星剛剛的聲音酥軟了心,耳邊是她的呼吸,還能聞到淡淡的櫻花味,清新好聞。
她盯著鬱晨星的鼻梁有些走神,想到昨晚浴室裡放的那瓶旅行裝的沐浴露,鬱晨星是不是還沒來得及收拾。
出門還要帶吹風機和沐浴露,鬱晨星的行李箱裡都裝了些什麼……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