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邪祟(1 / 2)

程希夷拿出兩張符紙,說:“將這兩張符紙貼在門口,鬼魂不敢入內。”

又摸出幾枚銅板遞給老伯,“老人家,今日天色稍晚,能不能給我們個地方休息,即使是柴房也可以。”

老伯連忙稱謝接過,又見她確實無捉鬼的意思,也不好勉強,說:“請跟俺來吧。”

程希夷帶著聾啞小姑娘遂他來到一間窄小的房間,房內家什橫陳,床上棉被具全,看得出是有人在此居住過的,而這家裡也就隻有老伯和老嫗二人,想必就是他們的房間了。

老伯將她們二人帶到房間之後就去準備晚飯了,程希夷暗想隻住一晚也不妨事,而且她倒是不怎麼要緊,隻是這聾啞小姑娘因為這幾日的顛簸和之前的經曆受了驚嚇,從剛才開始一直扒著她的腿不肯放。

用過晚飯之後,程希夷讓小姑娘坐到床上,察看她身上有無傷口。

小姑娘身上有些淤青和結痂的傷口,但不算嚴重,而且也還乾淨,程希夷又去要了一盆溫水,給她擦洗身上的傷口。

她開始還避開程希夷的手,不肯讓她看到自己身上的傷,但最後還是乖乖讓程希夷替她處理了傷口,換了衣服。

她身上乾淨之後,便感覺十分舒適,不知不覺就窩在床上睡著了。

程希夷將她收拾好後,又換了盆水將自己也整理了一番。

之前的道袍被樹枝劃破了幾道口子,也沾了些泥濘。

但也沒什麼可以換的衣裳,勉強清洗了汙處就放到一旁了。

程希夷將頭發散下,準備就寢。

可更深露寒,她這時倒是睡不著了。

也許是下過雨的緣故,雲層散開,窗外月光皎潔,程希夷伸手去捧住那月光,像是捧住一條長長的白練。

夜晚,月光,很讓人懷念的場景,隻是此時她身在京城之外,往日種種,更像是一場夢。

那人,正在做什麼呢?

她抬頭看向夜空,孤月掛在空中,周圍甚至連顆星子也沒有。

她摸了摸胸口,往日並不大理解的一種名為“孤獨”的感情似乎慢慢溢出,填補上胸口的空洞。

如果有人在旁邊陪著就好了,但身邊隻有這個懵懂的孩子,她還不知道該怎麼安置這個孩子呢。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人的這句話,程希夷靜靜地看著手中那層月光,惆悵地說:“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迷迷蒙蒙中,她守著回憶倚著牆睡著了。

忽然,一陣瘮人的寒意將她驚醒。

程希夷從床上跳起,下了床,慢慢踱步到門口。

她有著比常人敏銳的感覺,門外有什麼在活動。

細細聽去,像是嚼東西的聲音。

老伯夫妻二人喜歡在半夜吃東西?

這不大可能,程希夷有些不好的猜想。

她將門推開一個小縫,往外看,但外頭黑咕隆咚的,不論什麼東西都融入黑暗中。

閃身出去,腳步輕輕地往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嚼東西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還伴隨著撕咬的聲音。

程希夷走到大門口,借著月光和門縫,朝外看去。

這不看沒事,一看甚是嚇人。

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披頭散發,正低頭啃咬一隻人手。

鮮血從它的齒縫中流出,一滴一滴滲入它腳下的泥土中。

似乎聞到生人的氣味,它那雙隻有眼白的眼睛轉了過去,直直盯著程希夷的方向。

程希夷卻不怕它,誰沒當過鬼啊,當鬼的時候其他鬼魂都要對她退避三舍呢。

她推開門走了出來,果然,那東西本來惡狠狠地吐掉口中的人手,正欲撲上來,隻有幾步的時候它終於發覺不對勁,鋒利的爪子停在半空,乍一看還有點滑稽。

它像隻受了驚的惡犬,本來還準備撕咬敵人,卻發現敵人可以輕易將它捏死,反倒讓它嚇得停住,一邊瞪眼示威,一邊準備逃跑。

程希夷冷笑道:“原來這種沒有神智的東西也懂得欺軟怕硬?”

她手上也不容情,從袖中拿出一張符咒,騰空而起,那鬼魂見勢不好,慌忙溜走了,讓程希夷撲了個空。

“跑得這麼快······”

程希夷收好符咒,去察看地上那橫躺著的二人,是那老伯和老嫗,可惜已經斷氣了。

她歎了口氣,心中頗為不解,她不是給了兩張符咒讓老伯貼在門上了麼,而且為什麼那東西要將這老夫婦拖出屋子再啃食呢?

不管怎麼樣,既然這兒確實有鬼魂,又將這好心的老夫婦殺死,那她必定要捉到它!

她尋著鬼魂逃跑的方向往村外樹林走去,越走,那股寒意越深,讓她都有些受不了。

走著走著,不知道踢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程希夷撥開雜草,低頭一看,是一塊半人高的墓碑。

朝四周看去,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墓碑隱藏在雜草叢裡。

這兒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清掃了。

但很快,程希夷來到一個平地,這兒一大片都清掃的十分乾淨,腳下的泥土柔軟濕潤,像是剛從地下挖出不久的新鮮泥土。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