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那條好友申請也依舊沒通過。
她這頭追得毫無進展,學校貼吧裡關於兩人的議論卻很熱鬨。
【梁樹生和林遇青真的在曖昧,我沒看錯吧!?】
【好久沒看見梁樹生來學校,不得不說,那張臉是真的絕,難怪喜歡他的人一茬接一茬斷不了。】
【不過,高三那個傅珂不是也在追梁樹生嗎?】
【小道消息,傅珂和林遇青還是異父異母的姐妹。】
【哇靠!這是什麼修羅場!!】
……
放學後,林遇青終於是回了趟家。
虞葵問了她要不要住她那兒,擔心傅珂會給她使絆,但身上衣服該換了,兜裡零錢也不剩,她床頭櫃裡還有些以前的壓歲錢可用,得拿過來。
更何況,她知道虞母並不喜歡自己,不想惹人議論。
到家。
傅川江和傅珂都不在。
傭人剛做好晚飯,打招呼:“小小姐,今天回來吃啊?”
“嗯。”
傭人一會兒還得去接孫女,一提及孫女便笑容滿麵,掩都掩不去,林遇青也朝人笑笑,讓她快去,彆讓孫女等久了。
傅珂是在林遇青吃好後回來的。
她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氣,氣得頭昏腦漲,過來揮手就將餐盤打翻,碎了一地。
“林遇青!”傅珂尖聲,怒目而視,“聽著,你他媽給我離梁樹生遠點!”
林遇青喝完水,慢條斯理擦了嘴,而後側過頭,視線淡淡落在傅珂身上。
她不說話,骨感纖長的手指在玻璃杯上輕輕摩擦著,發出微弱又刺耳的聲音。
一秒、兩秒、三秒……
傅珂被這聲音折磨得簡直要發瘋,咬牙警告:“你是不是以為我真不敢動你?”
林遇青忽然垂眸笑了。
她笑起來實在漂亮,那張稚嫩精致的臉染上離經叛道的瘋勁後,似正似邪,叫人一腔心臟都往上提起,不敢落下,生怕被她輕易蠱惑了去。
“那你動唄。”林遇青說。
傅珂反倒不說話了。
傅珂這身臭脾氣,在外作威作福慣了,林遇青剛來傅家時沒少被傅珂欺負,但好在她性格也硬,回起手來狠且快,簡直不要命、不怕事,跟她外表那副慈麵菩薩樣兒完全不同。
傅珂是個欺軟怕硬的,但林遇青不同,就是一根筋硬到底,死也不服輸。
她在林遇青身上吃過虧,被整慘過一回,後來就不敢再怎麼針對林遇青了,最多口頭逞威風。
傅珂向前一步:“你以為梁樹生真的會喜歡你嗎?”
“我不知道啊。”
林遇青起身,她比傅珂高一些,視線淡淡地掃她,而後衝她笑了下,溫聲道,“所以我這不是還在追他嗎,姐姐。”
-
回到臥室,林遇青習慣性鎖門。
將剩餘的現金全部裝進錢夾,洗澡洗頭,寫作業,結束後已經很晚。
當晚,林遇青做了個夢。
夢到初三那年,媽媽一周年忌日那天。
明明是如今這般的盛夏日子,卻寒潮來襲氣溫驟降。
她處理完祭奠瑣事,回到家手腳都冰冷,可她壓根也顧不上挨了凍,獨自坐在臥室窗前掉眼淚,直至馬路上街燈都亮起。
她親生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在林遇青幾乎還不記事的年紀。
後來她就一直跟著母親生活,父親搬去外地,再後來就很少見了。
林母原本開了家花店,生意不錯,但後來有一年生意不景氣就倒了,失業了一陣沒找著工作。
她學曆不高,但長得漂亮,最後找到五星級酒店服務生的工作。
那家酒店承辦很多宴會。
她和傅川江就是在某次宴會上認識的。
她告訴林遇青,想帶她認識一個叔叔時,其實林遇青挺開心的,這些年她最清楚媽媽有多辛苦。
很長一段時間,林遇青都挺喜歡傅川江的,覺得他體貼細心,對媽媽很好。
直到那一天——
忌日後觸景生情,她獨自一人哭得頭昏腦漲,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她穿著睡衣出來,身上沒完全擦乾,濕漉漉,睡衣貼著皮膚,將她的身形完全顯現出來。
可走出浴室便見到,傅川江在她房間裡。
“叔叔?”林遇青愣了下,下意識將毛巾擋在身前,“您找我有事?”
“遇青,今天辛苦你了。”
傅川江走近,摸了摸她頭發,而後張開雙臂將她抱進懷裡,“你也彆太傷心,以後叔叔都會在。”
他晚上有應酬,剛回來,身上沾染了煙酒味。
屬於大人的、男人的氣味。
林遇青雖然不適到渾身僵硬,但到這一刻都沒有懷疑傅川江的用意,任由他抱了好一會兒才掙脫出來。
“我知道,謝謝叔叔。”
她直覺不對勁,卻也不明白到底是哪兒不對勁,隻說,“我馬上準備睡了。”
“好。”
傅川江點頭,回身朝門口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