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總旗跪地叩首:“爹,孩兒無能,孩兒不孝,讓您受苦了,您放心,孩兒不會讓您一輩子躲在這裡的,隻需耐心等待,孩兒過段時間便送您出城。”
雲厲蒼老的麵容露出一抹釋然,笑著拍了拍雲總旗的頭:“帆兒,不必感到愧疚,你過的好,當爹的就滿足了,照顧好你自己,家裡還要靠著你呢。”
“事態平息前,你也彆來看我了,若是我若不幸被抓,我會一人背下此事,絕對不會牽扯到你,畢竟我們雲家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雲總旗心如刀絞,眼眶濕潤,哽咽不止:“父親,您有沒有一刻感到後悔?孩兒後悔了,後悔跟著殿帥參與販賣人口的生意了。”
“若不參與,您何至於藏身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的吃苦。”
雲厲挺起了那逐漸佝僂的脊梁,那挺拔的脊梁似乎要戳破地窖裡的黑暗,他以冷冽的口吻說:“帆兒,莫要後悔,身處惡世,想做人上人,就要吃人!”
“良善者便隻配在底層掙紮,你得學會惡,不僅要惡,還要做最惡的那個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人,為了家人,我們可以舍棄一切。”
雲總旗默然叩首,抬頭看向父親,欲語淚先流。
雲厲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了一句走吧,然後轉身回到床榻上,將被子蓋在身上,側過了身,雲總旗見狀,轉身爬出地窖。
……
“阿狗,你今日值班啊。”夜遊司外,路司府下了馬車,隨手示意馬夫將車遷走,麵無表情的看著阿狗,像是非常隨意平淡的問了一句。
阿狗見狀,連忙拱手道:“是的,殿帥,殿帥今日怎麼來司內了?”
路司府望著阿狗的眼神裡帶著一閃而逝的慈祥,冷漠道:“本帥今日司內視察一下工作,順便處理一些要事,周總旗在何處?”
阿狗聞聽周青峰,立刻變得不一樣,眉飛色舞的說:“周總旗剛破獲了一個群體失蹤綁架案,正在大堂主持後續工作,殿帥,周總旗很厲害的。”
“我跟著他能學很多東西,他還給了我立功的機會,他還答應我等過幾日結案時,便教我入門修煉,周總旗跟您一樣,是個大好人呢。”
路司府眼角閃過一絲笑意,口氣依舊冷漠:“工錢可夠花?”
阿狗憨憨的撓頭傻笑:“嘿嘿嘿,夠花夠花,工錢加上殿帥每月補貼的錢,足夠我養活阿娘了,說起來,還要多謝殿帥讓我入了夜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