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月跌坐在地,慘笑一聲:“上流之人儘做一些下流之事,刑辭樹,你這個心胸狹窄的死變態,連殺我都還要維護你的麵子,惡心,太惡心了!”
管家臉色未變,隻是淡漠的說:“蘭夫人可有未了心願?”
蘭月聞言,搖搖頭,慘笑不語,若說還有什麼牽掛的人,那也就是擔心葉庭修是否安全逃脫,可是說了有何意義呢。
“既然如此,那就恭送蘭夫人上路。”管家揮揮手,兩名奴仆上前,取出白布纏繞在蘭月的脖子上,然後左右用力拖拽,欲要將蘭月活活勒死。
此時,葉庭修在女婢的帶路下抵達了蘭月小院,撞見此幕,頓時怒極攻心,目眥欲裂,瞬間拔刀,閃電般的揮出三刀,將奴仆和管家儘數斬殺。
緊接著葉庭修收刀入鞘,趕忙將蘭月攬入懷中,解開纏繞在蘭月脖子上的白布條:“月兒,月兒,我來救你了,你看看我呀,我小葉子啊。”
“咳咳咳……”蘭月喘上氣,模糊的意識漸漸回歸,當看清楚眼前出現心心念念的人時,頓時淚水泉湧,投入葉庭修的懷中哭泣。
葉庭修看著心愛的姑娘哭泣,頓時慌了,連忙輕拍蘭月的後背安慰:“沒事沒事,不哭不哭,以後月兒不用怕了,有我在,誰也彆想欺負你了。”
蘭月抬起頭,雙眸含淚,眼眶紅腫,嗔怒錘擊葉庭修的心口:“你個二傻子,不是讓你跑了嗎,你怎麼還敢尋到此處,你不要命了啊。”
葉庭修嘿嘿一笑:“沒想那麼多,就惦記著來救你了。”
青梅竹馬,時過境遷,再度重逢,自是有無數的話要說。
可是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
“月兒,我現在就帶你走。”葉庭修將蘭月背起,撿起地上的白布條將蘭月死死的綁在自己的後背上,無論如何,今夜必須帶著蘭月離開。
“嗯。”蘭月麵露淺笑,輕摸葉庭修的後腦勺,安心的以臉貼在他的背上。
她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婆婆媽媽。
她知道如今身份暴露,葉庭修不將自己救出去是絕對不會孤身離開的,一味的在此拉拉扯扯,隻會白白耽誤最佳脫身時機,害了自己害了葉庭修。
自己死不足惜,但是葉庭修不能死。
“抱緊我,害怕就閉上眼。”葉庭修背著蘭月,爭分奪秒的奔出小院,當看到小院裡呆站不敢亂動亂跑的女婢時,葉庭修本不想搭理,直接帶人離開就是。
但是蘭月開口了:“小葉子,殺了她,放火燒了院子。”
“啊?”葉庭修一愣,不太明白。
蘭月的目光蘊含著一股冰冷和殺意。
其中還有些許被五濁惡世熬煎過後的生存智慧。
兩年的折磨,早已讓心地善良、天真爛漫的蘭月變得麵目全非。
為了保證葉庭修的安全,蘭月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小葉子,聽我的話,此女在我們離開後,就會立刻去找刑辭樹通風報信。”
“不如殺掉將其偽裝成我的屍體,當做我的替死鬼。”
“就算刑辭樹察覺異常,仔細調查也需要耗費時間,待刑辭樹查清楚事情原委,那時候我們早已安全的離開甘草堡了。”
葉庭修聞言,恍然大悟,然後拔刀將嚇壞的女婢斬殺,屍體直接丟進屋內放了一把大火,接著背著蘭月躍至屋頂,迅速的奔離守備將軍府。
話分兩頭。
周青峰和蕭鴻運在甘草堡內尋覓疫鬼蹤跡。
蕭鴻運利用自身優勢,散做流沙在城中來無影去無蹤,四處搜捕疫鬼。
而周青峰卻不慌不忙,鎮定自若的走在長街上。
依照疫鬼的習性,喜歡會出現在肮臟之地以及肮臟之人身邊。
甚至於附身於某個肮臟之人身上,也根本無從得知。
乾草堡臟地方太多了,衛生條件很一般,動則一年半載不洗澡的人比比皆是,想要一夜之間捉到疫鬼,如同大海撈針。
但若是找對切入點,就沒有那麼難了。
根據疫鬼的喜臟的習性來做出合理推斷。
周青峰將目標定在了收糞工的身上。
因為收糞工每天雞鳴時分就要挨家挨戶的收糞便,從事的工作不僅肮臟,人身上也肮臟,還能跟全城所有人家有接觸。
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疫鬼八成在收糞工身邊打轉。
一路問人,周青峰來到了收糞工的家門前。
“咚咚咚……”周青峰伸手敲響了大門,另一隻手藏在袖中結印施術,蓄勢待發,藏在雙眸之中的瞬死魔眼瞬間閃過一道猩紅之芒。
骨肉、五臟、血液當中蘊含的四千八百錢法力被倒吸一空,視野變成了三百六十度,沒有任何死角,任何微小的異常都逃不過他的魔眼。
如今周青峰的法力還處於食災境剛入門沒多久的階段。
欲要躍境登階,至少要蓄積四萬錢法力。
依靠自身苦修,不知要修到何年何月。
很多底層修士,終其一生也就止步於此。
就算能修到四萬錢法力,也還要集齊四煞命格作為登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