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巡默然無言,他也給不出一個答案,這就是周青峰的可怕之處,也是江巡內心最為忌憚的地方,就算此事換做他來做,恐怕也會輸給周青峰。
“阿璃,起來吧。”江巡走到孫女麵前,伸手扶起她,寬慰道:“此次落敗,非戰之罪,不是你的問題。”
“周青峰畢竟是劍塔四少主,手中必然掌握著不為人知的隱秘力量。”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底牌。”
“這一次的博弈,你連他的深淺都沒有試探出來。”
“周青峰這位劍塔四少主,深不可測,確實可怕啊。”
江璃見狀,心中稍稍鬆了口氣,她就怕阿爺不分青紅皂白的怪罪下來,廢了自己繼承人的位置,眼下阿爺既然這般說,代表此事暫且揭過。
江璃抱拳說:“阿爺,眼下周青峰必然跟其他勢力簽署了盟約,實力大增,此子手裡握著的資本恐怕已經能和我們分庭抗禮,再想拿捏他,難了。”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他跟幾家簽署了盟約,就算我們想分化瓦解,挑撥離間,也無從入手,阿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江璃不是沒招了,而是接下來怎麼做,走到了江家的命運分岔口,這並非她一個繼承人能決定的,當然還是要詢問城主江巡,由江巡拿出一個主意。
江巡聞言,沉默不語,來回在後書房中踱步。
眼下事關全局的博弈已經宣告敗北,無論如何補救已經無濟於事。
周青峰大勢已成,局勢已然逆轉,塵埃落定。
江家想要暗中奪寶這條路,已經完全被堵死了。
若想繼續鬥下去,除非撕破臉,大家擺在明麵上,真刀真槍的乾。
江家又怎麼可能乾的過第一家呢,能乾得過,又何必拐著彎的奪寶。
江璃望著江巡沉思,安靜等待著,不過突然想起一事,抱拳開口說:“阿爺,有一件小事,我覺得有必要跟您彙報一下。”
江巡腳步一頓,平靜的說:“什麼事。”
江璃說:“刑辭樹和柴榮歸他們於今日離奇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猜測可能是被周青峰借機給滅了,畢竟柴榮歸身份敏感,乃是劍塔判將。”
“周青峰有機會一定會替劍塔清理門戶,鏟除叛徒的。”
“而刑辭樹多半是受到牽連,被一起收拾了。”
江巡淡淡說:“兩個廢物,連人都盯不住,死了活該。”
江璃聞言,沒有再說,默然低頭不再言語。
後書房當中再度回歸安靜,唯有江巡來回踱步的聲音。
權衡利弊良久,江巡長長歎了口氣:“唉,此時進一步,不如退一步,阿璃,明日請周青峰入府,我該跟他好好聊一聊了。”
江璃聞言,抱拳奉命:“是,阿爺。”
時光荏苒,猶如白馬掠過縫隙,頃刻間,已是翌日清晨。
江璃帶領幾位隨從,前往周青峰居所,正式發出邀請,請求他入府詳談。
周青峰接到城主江巡的邀請,心中不禁略感意外。
按照他對局勢的預測,江巡應當權衡數日之後,才會有所妥協,未曾想到,這位城主僅一夜之間便展現出能屈能伸的大局觀,迅速調整策略。
周青峰攜同老瘸子與靳威同行,再次踏入那熟悉而又莊重的府邸。
穿越庭院走廊,他們來到了初識之地的寬闊庭廊。
不遠處,江巡身披裘皮大衣,獨自坐在棋盤之前,顯得頗有幾分孤獨的氣質。
行至庭廊中部,江璃禮貌地阻攔住老瘸子與靳威,柔聲道:“二位在此稍候,阿爺希望能單獨與周少主交談。”
靳威欲言又止,卻被周青峰抬手示意安撫,隨後他獨自緩步走向遠方的江巡。
江璃轉而饒有興趣地打量起老瘸子,倚靠著庭廊立柱,俏皮地詢問:“喂,你叫什麼名字?”
靳威一時疑惑,指向自己:“我?我叫靳威。”
江璃瞪了他一眼,略帶責備:“我才沒跟你說話呢,亂插嘴,再煩我,小心我收拾你。”
隨即,江璃再次將目光投向老瘸子,雙眼閃爍著好奇:“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答?”
老瘸子刻意壓低嗓音,搪塞道:“江璃少主,我一個垂暮老朽,早已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你就喚我老瘸子好了。”
江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