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她是在一個下雨天,我在公交車站等車來,她沒撐傘跑過來,暴雨裡萬物都黑沉沉,唯有她亮著。就那一眼,就認定她不一樣。不過陰差陽錯沒再遇上,直到來了公司。”
林多言像旁觀者一樣看他。
再次感歎他真的演技一流,說這個故事的時候雖然語氣輕鬆,竟然真有多年不見的熟悉感。
有同事起哄:“難怪,公司裡那麼多人追你都不為所動,原來是有白月光。”
李千周笑笑,不答,目光與林多言對視。
她隻看了一眼就慌亂移開,臉上赧然。
長健還沒儘興,繼續追問:“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你不是剛從國外回來嗎?難道是高中的時候?”
男人的聲音低沉卻堅定:“十七歲那年。”
現場的尖叫聲更甚。
故事雖然荒唐,林多言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家夥沒想到還能編出這種久彆重逢的故事。
有個看過八卦帖的男生說起:“要是下次照片裡那男人再來搶我們公司的人,哥幾個都不答應。”
大家同仇敵愾舉杯。
話題後來移到扇子和聞博身上,聞博偏著頭靠在扇子肩上,像隻溫順的哈士奇:“姐姐什麼時候收了我?”
一句話給剛被點燃的火又加一把柴。
扇子伸手摟他的肩:“今晚。”
氛圍到這裡算是到高|潮,林多言聯想到她下午的求簽內容,不覺失笑。
這枚笑跟著篝火裡漂浮的火焰落到李千周心上,明晃晃的。
後來覺得悶,渾身發燙,林多言起身去露營地邊的湖邊坐坐。
李千周也跟過來,腳步聲明顯,她一早就聽到,直到站在河邊樹下,才說:“挺會編。”
他挑眉:“多謝。”
之後再沒有說話,風聲和著夏日的蛐蛐聲填滿空氣。
“回去吧,這裡靠水,還沒燈,小心有蛇。”李千周手插進褲兜往回走。
光是聽到蛇這個字林多言已經有些撐不住,一路小跑追著李千周回去,那邊篝火已熄,大多數人已經散了,各回各的帳篷去。
林多言坐回椅子上,仰頭看天上的星河。
李千周:“快12點了,不睡?”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自我洗腦了幾天跟一個GAY睡一起有什麼怕的,當初跟其他朋友一起跨年,也不是沒經曆過,可經過晚上這出,林多言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種長期存在的毛躁感更明顯了。
林多言看著星星:“現在全世界都以為我們真戀愛了吧。”
李千周:“所以?”
林多言:“還好合同隻簽了3個月,3個月之後我搬出去。”
李千周在黑暗裡皺眉頭:“為什麼?”
她隨便從一堆理由裡抽了一個:“3個月的時間分手剛好,不顯得我渣了你,畢竟你表演得那麼深情。你媽也會覺得自然吧,至少一定程度上證明了你的取向,給你預留了些時間做心理準備告訴她真相。”
“按照條款,你不會動心了吧?”他的聲音從頭頂上落下來,重重壓在林多言肩上,她有點喘不過氣。
她伸出一條腿踹他,被他提前預判方向輕鬆躲過:“怎麼還動手動腳的。”
林多言啞然,看他的側影印著月光,輪廓清晰。
驟然聯想那天在KTV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