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寂寥,枝頭凋零,蕭瑟冬風無力卷著宋妗妗的衣角,此刻的宋妗妗覺得心涼了片刻。
她緊攥著手指,抬眸望向大夫人的臉。
卻見她語氣平常,似乎隻當這是一件尋常事,安然泰若地端起茶水細細品著,此刻,她竟無法將眼前之人與印象中的阿母對應起來。
正當宋妗妗想著該如何回答時,一名丫鬟急匆匆地跑來:“大夫人,老爺請宋小姐去大廳一趟,知府派人來了。”
當宋妗妗隨著丫鬟踏入大廳時,知府的人已經走了,隻剩下宋老爺一人。
“老爺。”宋妗妗乖順地行了個禮,宋老爺並未回話,而是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宋妗妗。
見著她麵容冷靜、舉止端莊,讚許地點了點頭。許久後才歎了歎,沉著聲開口:“你可知,知府這次派人來,所為何事?”
“前幾日,我收了謝家小妹為徒,謝家的大女兒是知府大人的愛妾,想必是為了那位姨娘的生辰而來。”
宋老爺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知府大人看樣子十分寵愛這位姨娘。妗妗,你待會便親自去知府一趟,記住,切不可怠慢了人家。”
“是。”
薄霧已然褪去,天邊雲卷雲舒,透著微光。
宋妗妗剛上了馬車,閉眼準備小憩一會,誰知馬車忽然停下,宋妗妗一時不穩,竟差些將頭撞上。
“秋曳,你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宋妗妗手撐著車壁,略顯狼狽的起身。卻還未等秋曳下車,車外便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師父,是淨真。”
宋妗妗掀開車簾,隻見謝淨真全身有些淩亂,就連外衣都沒能穿好,整個人似是小跑來的,雖喘著氣卻仍然不失禮數,彎著腰低聲道。
宋妗妗眉頭微蹙,心疼的朝她招了招手:“快、快進來。”
剛進入馬車內,謝淨真卻又是不給人喘氣的機會,直接跪下,聲音帶著些哭腔:“懇請師父,能允許淨真隨您一道去知府。”
宋妗妗斂下眼眸,隻見謝淨真因在晨霧之下小跑而來,身上濃濃的寒意撲鼻,衣裳都有些潮濕。但即使如此,她仍舊緊緊攥著手心,護住手中的東西。
宋妗妗俯身將她扶起,纖細溫熱的手輕輕替她將淩亂的發絲彆至耳後,柔聲道:“淨真,你彆急,你是我學徒,自然要跟著我去的。”
“多謝師父!”謝淨真感激涕零般吸了吸鼻子,將手心放至胸口處,安心地吐了口氣。
“這是何物?”秋曳好奇的發問道。
謝淨真眉眼彎彎,雙眸含著水,格外澄澈她的手心緩緩打開,竟是一個玉簪。
她眼眸溫軟,藏不住笑意地開口:“是我為我姐姐親手所做的,隻是——”
她語氣一轉,眸光黯淡:“隻是,自從阿姐入了知府後,我們便再沒見過麵了。這玉簪便一直沒機會送給阿姐。我、我很想她...所以,聽到師父要去知府,便急匆匆趕來了。”
宋妗妗視線落至玉簪,隻見它並不像是首飾鋪裡擺放的飾品那般精致,反而做工有些粗糙,甚至那簪頭處,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花。
謝淨真見宋妗妗一直打量著,羞赧著臉小聲嘟囔著:“這、這是我親手所做,所以有些粗糙,師父可